p; 耳闻那方兵马踏蹄声,她眯眼远眺,黑压压的犹如狂风过境,南军来了。
原本估算援军会在今日抵达,而他们也的确成功的拖延了两日,但这第三日到底何时能等来援军谁也不知道。但战争的钟声已经敲响,绝没有退缩的道理,唯有昂起头迎战。这是南军第三次来袭,这一回还有什么可阻挡他们的步伐?
南越尘没有乘皇撵,而是骑了战马,依旧是黑衣飒爽,战甲都未披,长长的黑披风就在身后,随风扬起。他抬头望向城楼目光搜寻,却没发现昨日弹琴的那白色身影,微有些失望。他不知的是,染青躲在了人后,并没站在楼台之前,她怕以他的敏觉,可能会看破她的伪装,尤其他的身侧还有沈墨。
秦天策点了兵想下城楼迎战,却被宁飞扬拦住:“让我去!”他是君,他是臣,断没有让君去应战,臣躲在背后的道理。秦天策看了眼他苍白的脸色,淡淡道:“你在城楼指挥,我去会会那南越尘,后方需要人坐镇!”
话完人已经到了楼下,身后跟着刚才点的几个将领,就出城门而去。染青心中吃紧,走前两步去看,南越尘的目光在看到秦天策出现时,染上了妖魅的笑意。
“银面将军?”南越尘戏谑道:“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挡住孤的大军吗?”
秦天策没有回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个满身煞气的男人。不得不说,两年的时间,已经让他的气质沉冷下来,霸气外显,再不是那时来他东云的邪魅男子了。与他的最后一面是那北邙山上,两人都被悲浓的心痛痛到浑身麻木。那一次,他们交过手,却没有结果,也无意拼出胜负。当悲恸已经漫过整个身体,甚至麻木了一切的时候,根本无心恋战。
或许他该后悔,当初若拼尽全力把南越尘杀之,那就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如今二人都改了往日的心境和气息,再次相逢,棋逢对手的感觉或许就是这样。其实,现在的南越尘很像两年前的他,以为权倾四野,强权至上,就可以颠覆整个天下。可如果身边没了最重要最爱的人相陪,那些快意杀戮后得到的江山,还有什么价值?
以前他看不懂,才会失去了她,然后活在无穷的悔恨中,不能自拔。两年了,南越尘你终究没有看破啊!就算你再强,她又怎么回得来?
轻叹了一声,收敛了心神,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局势上。韩萧的信号已经传到,他将带着大军在午时之前赶到,这个消息相信也传到了南越尘的耳里,所以他会在天一亮就举兵压过来。不管是否能够撑到援军到来,今日他势必要与幽州城共存亡了。
虽然他贵为东云的君王,但是若不能与子民共生死,何以得民心?
南越尘见对方不说话,也不在意。眼眸一转,又看向城楼,瞥见了白色身影躲在墙柱之后,嘴角牵起邪魅的笑容。他忽然道:“孤想再见见昨日那弹琴的白衣将军,不知可否满足孤的心愿?”
染青心中一颤,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探出头去看。
秦天策萧冷的声音在说:“难得南王对我将如此看重,只现在两军交战之际,实在不宜弹琴作诗,不如我们比上一场,以输赢来说话?”以心比心,南越尘生性孤傲,他发出挑战断没有拒绝之理。
果然,见南越尘长笑三声后,大声道:“好!比一场又如何?你输了就让那易青出来见孤。”话一出,他人已经从战马上飞身而出,跃到两军空地上,手覆在身后,黑衫被风吹起,一种独霸天下的豪气油然而生。
既然他不用战马,秦天策自然也不会用。纵身飞跃,人也飞到了空地上,与南越尘对峙着站在一起。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衣,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是这样一黑一白相对,无形中就有一股气流凝聚在了一起,把他们两人围成了一个圈,旁人根本无法进入。
城楼上只听宁飞扬压在喉间的轻呼“糟糕”,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也把染青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脚步又不自觉地往前移,目光灼灼地盯着下面两个同样霸气的男人。
明白秦天策此举何意,是为拖延时间,等那迟迟未到的援军。可他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以身犯险,是否太过冲动了?
南越尘会武,她早就知道,但却也只见他舞剑过,从未见他真正出手。到底他武功有多高不得而知,但看他敢接下此战,以他性格来论必然是有把握而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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