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如果这次能够平安再见,她一定放下以前,好好与他沟通。
长安皱了皱眉道:“妈妈说父亲是大英雄,要一统天下,可是他好忙,都没时间陪长安,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小小的声音里有着遗憾,也有着渴盼。不过一句童语,却讲出了浅显的道理:乱世起,争天下。可是,得了天下又如何,若无法与家人一起,那个天下也是失去色彩的。而,若真到江山尽收脚下时,身旁已无一人相伴,为君,即成孤家寡人,还有何意义?
长安不知自己的话引得大人们陷入深思,几月没见妈妈,很是想念。那时醒来忽然找不到妈妈,他第一次哭鼻子了,以前就算摔疼了也都忍着不哭,可是突然之间以为妈妈不要他了。他哭着求沐伯伯带他找妈妈,总算是找到了,小手这摸摸,那摸摸,扯扯妈妈的头发,不像以前的打扮,倒像是沐伯伯的样子了。
等摸到妈妈喉咙口的凹凸处,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感觉那里有猫腻呢?
染青被颈部的痒意给拉回了心神,就见儿子眼睛发亮地盯着她的脖子看,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么就忘了这个小子纯属就是个调皮捣蛋鬼呢?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道:“长安,不许调皮!下来跟阿七一起玩好吗?”她看那边阿七早就耐不住了,一直挣脱着想从香儿怀中下地来,他还是一样喜欢粘着长安。
长安回头看了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阿七,听话地点点头,从妈妈怀里滑了下来。
等两个孩子玩在一处后,三个大人围坐在桌前,分别讲诉这几个月的遭遇。原来,染青离开安阳不久后,沐泽因为不放心而跟随去保护。于是整个大院子就只剩了她们几个妇孺儿童,没想那安阳城的城守欺生,见她们刚搬过来,也没半点势力,于是就动了歪念头。
因着在桃源镇生活的两年,平静安逸,香儿越长越水灵,被那城守瞧见了,就起了歪心。幸亏府内还有清歌护着,否则官兵来时,她们立即就遭受了侮辱,可清歌也被那城守派人给打伤了,正当情况危急之时,沐泽赶了回来。一怒之下,就把那城守给狠狠打了一顿。
哪知那城守贼心不死,平时又作恶惯了,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向朝内举报沐泽是敌国来的奸细,甚至带兵来镇压,誓要把她们一家众人全都拿下。面对整齐的军队围住院墙时,沐老夫人终于怒了,把袖中的令牌砸向来抓人的将士,而沐泽也一招间扣住了军士的头领,要求见高一级的官员。
很快北朝三品官员来了一人,见过令牌后大惊失色,谁也没想到这个宅院里住的居然是早已失踪多年的皇后以及皇子。丽珠与香儿也是震惊万分,哪里会想到这个救了染青性命,待她们如家人般的沐泽,竟然是那北定国的嫡系皇子。
城守的下场不用说,定是被关进了大牢。沐老夫人与沐泽被皇宫内的八抬大轿给迎接走了,住处就只剩丽珠和香儿,还有受伤的清歌留下来养伤,自然还有一队士兵保护她们。过了将近有一个月左右,沐泽才重回到院子里,他带来了染青的消息,每一条听得她们都胆战心惊,也再也坐不住了。
就连长安,常常念着要找妈妈,看到沐泽前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住他的大腿哀求,带他去找妈妈。于是就有了后来她们跟着北军离开安阳,一路挺进东云,直到这幽州城外。
听完整个过程,染青心中震撼,这个事实与她所想有些出入,她以为沐泽一早就布下了阴谋,诱她们入局,可看此情形似乎又不然。而且沐老夫人身为北定国母,宁愿隐蔽于世,是真到了万不得已时,她才愤然表明身份。当初在桃源镇时,生下长安后,没有少受老夫人的照顾,实在没法把深谋远虑四个字用在这样一个慈蔼的老人家身上。
隐居是真,当初离开桃源镇,也确实是逼不得已。有些懂那时沐泽建议去安阳的原因,若身在桃源镇就算有皇子的身份在,南绍若侵略过来,都不过是空谈而已,反而到了北定的国都,必要时他的身份可保大家周全。曾记得,他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大哥会护你周全。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心里的誓言。
不管沐泽对她是否忘情,出发点应该不会是想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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