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并不漫长,却煎熬着每个人的心。
染青在清晨与丽珠娘和香儿细谈后,被她们看出她眼底的疲倦,立即扼令她躺下休息。本以为身在北军营中断然是会睡不着的,哪知不过片刻就真睡了过去。实在是一晚上折腾的心力交瘁,神志是不想入睡,但身体却开始抗议了。
一觉醒来,头昏脑胀,不知身在何地,脑子也停顿了没思维,翻一个身碰到了什么,低眼去看从诧异到惊喜,竟然是长安睡在她身侧,紧紧挨贴着,一只小手扒着她的衣衫,另外一只则已经伸进里面,摸着她腰边的软肉,这是他自小睡觉养成的习惯。
记忆如数回笼,昨夜发生的事都回到脑海,左右看看,帐篷里不见丽珠娘她们,看来是去了外面,留她与长安在这安静的甜睡。亲亲嗅了嗅长安的小脸蛋,软软的,香香的,真的好想好想他啊。手环住他的肩膀,让他与自己更靠近一些,看到他嘴巴嘟了几下后,唇角咧开笑了起来。染青心下变软,是在做梦吗?做了个好梦?
真希望战争早早结束,那她就不用再和长安分离了。
在榻上腻歪了会,悄悄抽开长安手中的衣衫,轻手轻脚的爬下去,整理完仪容后,回头去看,臭小子依旧睡得香甜,轻笑了下,放轻步子往帐门口走去。
掀开帷幕,就见有士兵守在外面,旁边还站了个妇人。不算意外,她是东云的将士,身在敌营理当如此,只是觉得有些讽刺而已。然后仔细看时,才发现那士兵竟然就是清歌,他一身戎装完全看不出是以前那个青涩小子了。看到她走出来,立即笑着过来道:“小姐,少爷让我留这里等你醒来,夫人和香夫人在另一个营帐,要带你去吗?这边可让宝嫂暂时留在里面看护长安少爷。”
之前就从丽珠娘她们嘴里得闻当初在安阳城内被城守欺负时,亏了清歌拼死抵抗,才等到沐泽回来,据说还受伤了,不由问道:“清歌,你的伤如何了?”她知道沐泽从没把清歌当下人,自小就跟在沐家了,早就是家人。
清歌无所谓地笑笑,拍着胸脯道:“我年轻,底子好,躺上几天伤就痊愈了。”
染青笑着摇头,挺欣慰沐泽的安排,不管如何,清歌的出现让她紧绷的情绪缓和下来,这比任何一个陌生的冰冷的士兵都要来得有用。跟在他身后,很快就到了另一个帐篷,只不过就离她刚才那处十几米远,丽珠娘和香儿都在里面。
原来沐泽在午时过来看到她仍在睡觉,于是就命人给丽珠娘她们重新安排帐篷,免得她们用膳把她给吵醒了,而那个宝嫂也是一路上沐泽给她们安排的下手,专门在不便之时照看孩子的。
香儿不无感慨地说:“大王对小姐真是不错的。”染青向她们看去,发觉不止香儿如此想法,就是丽珠娘的神色也是赞同之色。她明白,两年生活下来,沐泽已经彻底征服她们的心,要改变观念是不太可能的。而她也无言,确实沐泽对她是好的。
很快,有人送来膳食,显然是为她备下的。并不铺张,都是她们以前平日里常吃的菜,看得她顿然觉得酸涩,处处都是一起生活的痕迹,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处境了呢?他为何是北定的王?哪怕他只是北定的某个大臣,都比君王要好啊。若只是臣子,她依然会全身心的依赖且相信这个大哥,可是君王,不是她心中疑虑,而是或许连沐泽都还没尝试到,为君的身不由己,他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
正在怔忡间,又有兵士前来询问,是否愿意与大王一同用膳。她挑挑眉,沉默不语,兵士觉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后转身打算去复命,却听身后传来应答声:“请大王过来一起用膳吧。”染青听到身旁丽珠娘的叹气声,其实她心里也在叹气。
早过了午时,丽珠娘她们都已经用过膳,而他却还在征求她意见可否一起,显然是等她到这个时候。看着他几乎是委曲求全的命人来请求,到底是觉得不忍和心酸。
沐泽来得很快,在这之前,丽珠娘与香儿带着也睡着了的阿七回了原来的帐篷,本就不太放心长安一个人睡在那里,她们过去了也好,正可以与他好好谈谈。他的神色中带着笑意,眉宇间一片平和,无一丝戾气,依旧一身雪白的长衫,只是那衣料却比之原来要好上许多。
他带了一瓶药,是治疗她嗓子用的,只听她说话就知她不听他所劝,强行用了变声药。染青默默接过,只迟疑了下就拿出其中一颗吃了下去,对这她还是信任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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