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红头巾,我往那边桌案前走去,却差点被裙摆给绊了一跤,险险扶住桌脚才站稳,不由愤恨,这大红喜服一点都没我那平时穿的青衣爽利,且我是多青莲花,穿什么红衣服呢,不配,实在是不配!
还有这头上,原本我那长长的青丝都只简单用根簪子挽住,如今婆婆给挽了个什么发髻,还插了好些丁玲当啷的首饰,整个头都觉重了许多,难怪我刚才差点摔跤,就是这头重脚轻之故。摸了摸头上那支红玉簪子,我抿唇一笑,这可是我的私人财产,虽我到现在也不知这簪子会不会如镇海神器般神奇,但我想是金子总会发亮的,时机未到而已。
亏得我那时机警,没有把一切全盘托出,否则这簪子肯定也被没收了去。那我真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得不偿失。婆婆在给我梳头的时候,看它色泽红润,说挺衬今天喜气的,就也给一并装饰在了头顶。
走到桌案前,眼睛顿然亮了起来,那一个个小盒子里装的是......夜明珠?顿时我眉开眼笑起来,太白果真没诳我,东海确实珍惜宝物很多。只是这些都是黄白之物,于我两袖清风的人来说,却是没多大用场,除去夜里照明可能比较实用些。
但既然能探得一宝,必然就会有二宝、三宝等,于是我兴致勃勃开始探寻宝物。还果真给我找到了另一个宝物呢,就藏在箱子里,是一面镜子。但它看似一面镜子,其实又不是,因为只有一面是可供览照,那里头唇红齿白,两颊嫣然,眉眼都生了一丝媚色的人是我?
只知婆婆在来前往我脸上涂涂抹抹,没想竟变这幅模样,完全失了我莲花的本色。不照也罢!我把镜子翻过来,这一面就比较奇特了,里头有场景在浮动,看过片刻后我才知道这其实是一个观尘镜。
那里头的世界,既不是九天,也不是东海,而是尘世。都说凡人命苦,生命无常,六道轮回,可我看他们各个面带喜色,又笑逐颜开,怎么看都不像是命苦之相。心生了对尘世的些许好奇,从未觉得有寂寞这一说,可看那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确实是挺热闹的。
耳闻门外传来脚步声,声声“太子殿下”由远及近,我立即打了个激灵,火燎燎地冲回床边,刚坐下又想起要带那红头巾,四处顾盼,终于在桌子底下找到那孤伶伶的红布,一个箭步拾起再回身而坐,当门被推开时,恰巧红头巾盖在了我头上。这时间拿捏的十分准。
“你们且先退下吧。”
是墨尘的声音,我在红头巾下如是想着。忽然体内有种麻麻的感觉,像是什么在复苏一般,脚步声越近,那种感觉就越强烈,这是怎么回事?终于,眼前看到了一双大红靴子,以及红色镶了金龙的袍摆,眼前一亮,头上的布被掀开了。
愣愣顺着红色的锦袍往上看,直到与墨尘正眼对上,他今日可真是喜气啊!不仅是衣红,连人也红的,那面上的红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被这红给染上的。
我见此情形,本想口头调戏上两句,却忽然有道声音生生劈入脑海:“杀了他!”
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是每夜都在梦里响起的声音,我已经是对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就像是刻进脑里一般。正当我还在困惑之时,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动了,扬手拔出了头顶的红玉簪子,像有自主意识般插进了面前与我视线平行的墨尘心口。
我......我......入魔了?怎会如此?愕然抬眼,墨尘满目都是震惊以及不敢置信,我急得想哭:“这......这不是我......”否认的话却说不出来,这明明就是我刺的,那把我以为是大器晚成的红玉簪子,它真的“大器晚成”了一回!居然染了墨尘的血!我不知道的是,它还要了墨尘的命!
平时我这么一个镇定自若的人,有生以来第一次慌乱,忙上前想要去拔那簪子,可是刚一触碰,我就被一股重力给弹开,人滚在了床上。
耳边听到墨尘从未有过的酷冷声音在质问:“你为何要杀我?”
我好不容易从床铺里钻出来,急声想解释:“我......”却见墨尘往后栽倒,很大一声与桌子撞在了一处,再顾不得解释,我只知道今儿我又要遭殃了,跌跌撞撞想要跑上前去扶他,却被他喝止:“站住!”他人已退到墙角,似乎支撑不住了坐在了地上,不止那心口处血在不断冒出,连嘴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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