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子良,郁远书院的主持,也是南方学派的领袖人物,与我的师傅梁岐翁并称“南厉北梁”的经世大儒,如今,也算是南方学派中反对朝廷的中流砥柱了。
楚亦宸站在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安安静静的看着,而那个站在双月别苑门口的人,我以为他站一会儿是不是会敲门进去,谁知,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匾额,大概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转身走到那辆马车旁边,又上了车。
很快,马车便掉头往回头了。
楚亦宸猛的抓着我的手腕往旁边一带,我们两边站到街角一处阴暗的地方,等那马车开过了,他才放开了我。
虽然一直没有说完,但我能感到,他的呼吸比平时更急促,更重,好像之前忍受着巨大痛楚的时候一样,看看他的表情,虽然淡漠的,但眉头深锁,眼神凝重。
我试探着开口:“太子殿下,你,你们与这位厉老夫子认识的吗?”
“从不认识。”
楚亦宸的表情虽然淡漠,但是说话的语气中,似乎已经能感觉到了一种隐隐的怒气。
难道,楚亦宸他们在双月别苑居住的时候,和厉子良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的过往?而且,看厉子良刚刚的所作所为,站在别人门口,只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匾额便离开,那样子,仿佛是在凭吊什么东西一般。
楚亦宸慢慢的走到了别苑门口,自己去敲了敲门,幸好门房还没有睡着,很快过来开了门,一看到他,自然是大吃一惊,急忙要下跪,楚亦宸已经淡淡道:“不用施礼了。给我们准备好卧房,让人去前面接应我的马车。”
“是,殿下!”
我急忙跟上前去,后来看见那管家老伯伯也迎了上来,一看到楚亦宸,几乎是老泪纵横的:“太子殿下,您回来啦。”
楚亦宸看到他,倒还有几分见到长辈的尊敬,急忙上前扶起他,说道:“景伯,我是你看着长大的,这些俗礼就免了。”
那景伯激动得全身都在发颤,哆哆嗦嗦的道:“殿下,老奴,老奴这就为殿下准备房间。其实殿下的房间,老奴一直打扫着,从来没有荒废过,殿下去看看,是不是和过去一模一样——”他说完,一下子看到站在后面的我,便笑道:“鸢青姑娘也来啦。老奴也为姑娘准备房间去。”
“且慢。”楚亦宸叫住了他,道:“景伯,现在门口是不是一直没有人看守?”
“嗯,因为这个空园子,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人来过,所以——”
“今后,让门房注意这外面。”楚亦宸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周围的温度都将下了许多,带着阵阵浸人的凉意:“不要让一些闲杂人等到门口站着。”
那景伯听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刻答应下来,楚亦宸又道:“鸢青,就不必给她另外安排房间了。让她住我的卧房的外间,我需要她照顾。”
呃——我猛的一惊,抬起头来看着楚亦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