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朝地上摔去。
围绕她的人群,立即散开。
凌司夜看到乔颜落摔下去的一瞬,瞳孔蓦地紧缩,他下意识的想跳下去救她,但随即又嘲笑自己真是太过于紧张她了。
这样一摔,根本摔不死!最多,痛一会儿!
看着摔得四脚朝天,类裤,还恰巧盖在了她脸上的乔颜落,凌司夜忍不住和围观她的人一样,扬唇笑了起来。
重新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看着她灰头土脸,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乔颜落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摔断了,她面色极差的瞪着床上云淡风轻的男人,狠狠的将类裤扔到了他身边,“拿去!”
“都沾到灰了,你以为,我还会穿?”他语气淡淡。
乔颜落胸口巨烈起伏,她没好脸色的瞪住凌司夜,“你故意整我是不是?”
他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她。
“凌司夜,我要回美国,睿宝一个人在那里,我不放心!你派人送我过去。”
凌司夜还是不吭声。
乔颜落十分委屈,她红了眼眶,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后,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朝病房外走去。里面的人,没有喊住她。
走到病房门口时,替凌司夜挂点滴的护士过来了,她见乔颜落双眼红红的,疑惑的开口,“你怎么了,要去哪里?”
“我回去了。”她不想再和他呆在一起了。
“你男友烧得挺严重了,他又没吃东西,你走了,他一个人怎么办?”
关她什么事?!乔颜落很想回护士一句,可是,她真的忍心独自走掉,留下生病的他吗?
对凌司夜,她心里一直是愧疚的——“我回去跟他褒点汤过来。”
护士替凌司夜打针时,提起乔颜落,“你女朋友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她明明很紧张你,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你们俩闹别扭了吗?”
“女朋友?”凌司夜微微皱眉,“她说的?”
“不是啊,我猜的啊!你都不知道先前她将昏迷不醒的你送来医院时有多着急,差点就哭了呢!而且,我有问她是不是你女朋友,她也没有否认啊!怎么,你们不是男女朋友?是她暗恋你?”
这个小护士有点八卦。
“不过我觉得你们俩挺般配啊,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她看着是有点假清高,不过对你是真的好啊,她说等下要跟你褒汤过来呢!你虽然长很帅,但有点太冷了,不是所有女孩都有勇气追你的,你啊,答应她吧,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头一次,他没有反感女孩子在他面前叽叽喳喳个不停,闭上沉重的眼皮,他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搂着他的脖子深情款款的说爱他,两人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她怀上他的孩子后,就扑进了别的男人怀里,脸上还带着恶毒的笑,她说他害死了她爷爷,害她父亲坐牢,她要毁掉他的孩子,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她大腹便便的肚子上。
血,梦境里染满了血——他恨恨的扬起手,狠狠地朝她脸上甩了过去。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乔颜落的身心都绞痛起来。
疼得,她心尖儿都在发疼!
凌司夜看着瞳孔大瞠,羞愤不已的乔颜落,他又看向自己的大手,难道刚刚在梦里的那一巴掌,打到她脸上了?
他自嘲的扬起唇,就算在他最恨她的时候,他都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头,没想到一场梦,竟让他对她出手了!
他因为发着烧,俊朗如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乔颜落,你欠我的何止这一巴掌?”当初他强行阻止容妈照顾她,她为此还闹绝食,最终呢,她害死了他的女儿!
乔颜落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深吸了口气,拼命抑制住快要掉下来的泪水,声音涩然的说道,“既然如此,请送我离开这里。”
他幽眸沉沉的看着她,薄唇紧抿,一句话也不说。
乔颜落看着他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终是不忍,将褒好的鸡汤倒在碗里,端到他跟前,“我褒的鸡汤不油腻,你喝喝看?”
凌司夜斜睨向她,“你想毒死我?”
乔颜落倒抽了口气,生病中的凌司夜,比平时更加尖锐犀利,她端着碗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我自已也喝了,你看看会不会毒死?”
凌司夜抢走她手中的汤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全然不顾刚刚碗里的鸡汤是乔颜落喝过了的。
这几年,她厨艺似乎又长进了不少,味道相当不错。
喝完一碗,他又连着喝了两碗。
乔颜落见此,沉重的心情微微好转,她见窗户大敞着,走过去关上了窗。
没一会儿,凌司夜就将保温杯里的鸡汤全部喝完了。他看着站在窗户边的乔颜落,薄唇冷冷勾起,“回美国,最少还在要三天。”
“什么?”乔颜落秀眉紧皱,“可是我担心睿宝。”
“不是有护工和雷狄奶妈照看着?再者,我也安排了人看着他,要是他病情加重,或者有什么不适,我们马上回去。”
“凌司夜,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武断?私自带我来这里,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凌司夜脸一沉,“我就是要让你来看看,我母亲当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被萧振山害得有多惨?”
乔颜落垂下眼眸,她叹了口气,“这几年我想通了,爷爷的死不能怪你,是他咎由自取。”
凌司夜嘲讽的冷笑一声,“要是你能早想通,我们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对不起,司夜。”
凌司夜看着她,紧抿着薄唇,久久没有说什么。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二人之间死寂般的静默,凌司夜接通电话,“凌伯......要你们一个星期之内强行搬出渔岛?好,我马上过来......感冒没事,你们在家里等着我。”
乔颜落见他接完电话,秀眉皱了起来,“你感冒还没好——”
“死不了。”凌司夜下床,拿着乔颜落替他带过来的干净衣裤,进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他就衣着整洁的走了出来。
他走到门口,见乔颜落还愣着不动,墨皱一拧,“不是想回美国了吗?如果事情处理顺理,两天之内就可以走。”
乔颜落赶紧追上他的脚步。
凌司夜这次回渔岛,不仅仅是为了母亲的祭日,还是为了渔岛里的这帮村民。
镇上有个叫黑皮的中年男人,是他们这一带有名的恶霸,最近勾搭上了来这边搞投资的一位房产商,房产商看中了渔岛,想在那里修建度假村,搞旅游开发,他多次和渔岛的渔民谈不拢后就和黑皮狼狈为奸,黑皮最近无数次来渔岛闹事,搞得渔民们都人心惶惶,其中凌伯的儿子就因为和黑皮的人发生争执,被打成了骨折,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还有几个渔民因为惧怕黑势力,不得已的情况下签定了搬迁协议。
凌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跟凌司夜打电话。渔岛是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们怎么能搬离?而且,离开了捕鱼为生的大海,他们要靠什么维持生计?
乔颜落跟着凌司夜回到渔岛,她从凌伯和凌司夜的谈话中,了解了下大致情况,她听后有些义愤填膺,那房产商和黑皮,真是太过份了!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就开始逼迫、威胁、动粗,还有没有王法了?
凌伯告诉乔颜落,黑皮是镇长的侄儿,还有亲戚在省里当大官,就算犯了事,也是走走过场,没有谁敢动他。
“凌伯,我等下去会会黑皮。”凌司夜眉眼间淡淡的,似乎,并没有将黑皮放在眼里。
乔颜落见他还发着高烧,她不放心他一个人过去,小声说道,“我和你一起去。”
凌司夜挑了下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乔颜落,“那种没有素质的小混混,极有可能动粗,你不怕?”
“我不怕。”她相信,有他在身边,她是不会受到伤害的。
镇里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就是黑皮的地盘,听说这里是个地下赌场,一般陌生面孔不可能进到里面。
门口站着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看到凌司夜和乔颜落,他们粗声粗气的问,“你们哪里来的?”
“李爷介绍。”凌司夜淡声回道。
“李爷?”魁武男子皱了下眉,“你说的是李四?”
这个镇里有许多李姓人氏,凌司夜为了进去就随口说是李爷介绍的,其实叫什么名字他压根不知道。
他面色淡然的点头,“对,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