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冬就半张着嘴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李石见了就哈哈大笑起来。
周冬就瞪大了眼睛,他跟着老爷也有半年时间了,只有在太太身边,老爷才会有这样笑着的时候……
李石心中的郁气消了一些,对周冬挥手道:“行了,快去吧,等天一亮,来看诊的人就多了。”
几年的时间,德胜医馆的义诊早就传出去,每到这三天,赶过来的人都不少,奔着义诊来的,都是家里极穷的,因此来了府城也多半不会住客栈,都是找一条街或是一个破房子破庙之类的窝一个晚上,天不亮就会来排队,等医馆开门的时候往往就能看到几排蜿蜒的队伍了。
而外面的商贩也瞄准了这个时候,一大早的就挎着各种各样的早点在人群中售卖,一般来看诊的人家都会自带干粮,但也有舍不得家里孩子或病人受苦的,所以都会买一些,积少成多,商贩赚的也就不少了。
元家的医馆里,掌柜的看着外面排成长队的病人,又老生常谈的道:“大老爷,再这样下去,我们医馆的病人都要叫德胜医馆抢光了。”
元二老爷就嗤笑一声,“都这么多年了,您就不能换一个理由吗?”
掌柜的脸皮早就练厚,不动如山的看着元大老爷。
元大老爷瞥了他一眼,不语,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能叫对方唬住,会和德胜医馆争一争高低,但这么多年看下来,元大老爷已经不想再理对方了。
若不是老掌柜是父亲留下来的老人,他们暂时还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掌柜,说不定他还真的会换人。
德胜医馆开张,他们医馆自然会失去不少的患者,但其实只要年底查账本就会发现,他们的收入并没有想象中低的那样多。
当年结果出来的时候,两人还以为老掌柜先前贪污了账上的银子,最后还是李石上门,开门见山的给他们剖析一番,两人才明白缘故。
元家医馆是减少了不少患者,但减少的患者都是最穷或是最吝啬的那部分,那部分在元家医馆的收入中本来就占不到多少比例,所以也就没有亏损多少,还有就是最上层的那些人转而去找钟先生和李石看病罢了,虽然那些人的诊金和药钱很贵,偏偏人数又少,反倒是那些有钱看得起病的人在波动了一段时间后重新固定在元家医馆,而这部分人因为基数大,收的钱也较贵那么一点,因此一直是元家医馆的主要收入来源,这样一算下来,元家医馆并没有亏多少。
说到底还是定价的问题。
德胜医馆主要针对的是下面的贫苦大众,所以诊费收的低,就连药费,凭着户籍,也能便宜一些,所以以前有病都硬抗着的贫民这才开始看病……
还有就是那些非常有钱有势,可以请钟大夫和李石出诊的人家了,那些人家出的诊金和药费虽然贵,但整个府城其实没有多少人家。
而大部分的人虽然有一种从众心理,但进德胜医馆的门看到都是穿着补丁,面黄肌瘦的人,还要排长长的队伍,一两次后,大部分的人都会不耐烦的重新回到元家医馆的怀抱……
这也是为什么元家医馆除了最初两个月的业绩有所波动之外,后面的都稳定下来,这也是元家和李石关系改善的原因之一。
元家的大老爷挥退掌柜,对弟弟道:“听说过几天李石的妹妹成亲,到时候送一些礼过去吧,你若是有时间就去吃喜酒。”
元二老爷虽然和李石的关系缓和下来了,但还是很不喜欢这个小师弟,因此不满道:“白芷不是已经入宫了吗?”
元大老爷皱眉,“就是因为白芷入宫了,我们才更要与李石走近一些。”元大老爷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几个侄子,就长叹道:“若是我们元家能出一个有出息的人,我又怎么会想要去讨好他?现在外头都说李石跟着钟先生学医术,当年李石拜师的时候可请了不少人,他们也是顾忌着咱们的爹,这才没有公开,趁着这时候将关系弄好来吧。”
元二老爷虽然不甘愿,但还是应下了。
他和大哥都不是当年单纯的人了,以为不喜欢小师弟就可以不喜欢,当家之后才彻底的体会到父亲当年的苦心。
因为元胡去世,这几年他和大哥撑的幸苦,这段时间却一点一点的改善,以前他们可以不明白是为什么,但现在难道还不知道?无非是见他们的小师弟家里能干,而李石还时不时的上元家坐坐……
说到底,李石承了他们家的恩情,现在他们家也在承他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