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一样,他们连家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一个破宅子,他们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吧。”
他的桃花眼里多了些凄意,从小到大,外祖父和祖父在家的时间加起来,估计也就三年左右吧,他心里甚至在想,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个嫡长子的存在。
他想这样的话说出来,最受伤的还是母亲,便忍了忍,又摆出一副纨绔模样。
“谁在乎?你那京城里的好姑姑在乎,”柳氏只觉一股气上来,头都有些发晕,“本来大家也都忘了那宅子,老夫人都死了二十几年了,偏偏你这好姑姑要提起。”
柳氏越说越生气,特别是老夫人的忌日的事。
出身官家,有着高尊的礼仪,是她的娇傲,是在管理金家的支撑,今天去被金氏和她的女儿撕毁。
金碧辉看着母亲,向来礼仪高尚的母亲还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呢,他试问道:“姑姑不让卖那宅子?”
“她把宅子买下了。”
金碧辉皱了一下眉头,难怪自己一提卖宅子,宅子就卖出去了,原来是遇到表妹了,他想了一下,“这位表妹,我真的是见过的。”只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柳氏看着儿子,见他凝眉苦记思的样子,美目也张了张,“还在胡说八道,她从小在京城,你在扬州,你哪里见得着她。”
金碧辉苦恼,无言以对,柳氏看了看他的样子,“下去吧,看着心烦。”
“哦。”金碧辉耷拉着个脑袋,站起身,他看着母亲,神色有些严肃,“你不问我章华宴的事?”
柳氏一脸冷漠,看都没看儿子,“下去吧。”
章华宴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在她看来,儿子也只是为了一个漂亮的青楼女子多花了些钱而已,反正这种荒唐事,他从十岁就开始做了。
金碧辉脸色惨白,大步离开了,反正在府里,娘看着自己也烦,不如在府外乐得自在。
正厅外面的回廊里,柳嬷嬷看着大少爷出了垂花门,才匆匆进了正厅,她来到柳氏的身边,见柳氏一手按着太阳穴。
她走上去,“夫人,您又操劳了。”
柳氏说道:“金氏母女的事情,能不让人心烦吗?去安排一下,老夫人的忌日,我们总得有所表示才行。”
“是,老奴知道。”柳嬷嬷给夫人按摩着头,“老夫人的忌日年年有,不知道金氏母女怎么今年就突然来了,武侯府那是什么地方,就算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侯府,侯府夫人和嫡女出门,这排场也不合情理了。”
柳嬷嬷边说边看着柳氏的脸色,柳氏一听,眼神警觉起来,“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只是那表小姐够机灵,她们还送来了雪山之火,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柳嬷嬷收缩了一下眼睛,眼角的鱼尾纹皱起,目光精悍,“夫人,要不派人暗中查查?”
夫人点点头,“查还是要查的,想当年,金府也嫁玉儿的时候,差不多把家底都陪嫁了去,这些年,武侯府对咱们金府不闻不问,今儿,玉儿妹妹来,也是时候让她回馈咱们金府了。”
柳嬷嬷鱼尾纹里都露出笑意,“是,夫人。”
她是柳氏的心腹,柳氏在想什么,她都非常清楚。
当年,金家给金玉陪嫁了那么多,如今金家缺的,都应该让她补上,金家富可敌国,唯一缺的,就是权利。
从金玉出嫁的那一天起,这个想法就在柳氏的心里落了根,如今已经长成参天大树。
回到潇湘馆的时候,最后一道夕阳落下,云雪锦绣扶着娘下了马车,楚墨宸站在门口,他披着白毛披风,双手藏在袖子,看到云锦绣,一脸笑容明亮。
看到他,云锦绣只觉心里面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