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周仓一声令下,麾下的流寇们骤然往城门边一闪,让开了刚才死死扼守的通道,在官军们稍一愣神的时候,铁塔般的管亥已经拍马杀至。
“杀!”
一声虎吼,管亥的长刀一记横扫,正面撞上的三名官军已然被斩成了六截,管亥身后,200骑流寇目露灼热的杀机,凄厉的狼嚎声中,像发狂的野兽般策马疾进,锃亮的马刀已然举起,映寒了暗沉沉的天宇。
半个时辰之后,马跃率流寇主力杀进宛城,1000留守官军一部被歼,一部溃逃,大部弃械投降,八百流寇不费吹灰之力攻陷南阳郡治宛城。
“裴元绍。”
“在。”
“即刻率兵把守四门,禁止一切人等出入,但有擅闯城门者,不分青红皂白——皆斩之!”
“遵命!”
“管亥。”
“在。”
“率青州营即刻沿街巡逻,晓谕全城,所有人等一律待在家中,但有擅自上街者——杀无赦!”
“遵命!”
“周仓。”
“在。”
“随我驻守太守府衙。”
“遵命!”
“其余弟兄,就地放假、尽情劫掠!最后重审一次,不准祸害平民百姓,去吧!”
流寇们一哄而散,裴元绍和管亥也各自领军离开,只有周仓率50人仍然肃立在马跃身边,马跃深吸一口冷气,凛然道:“周仓,今有一项危险至极的使命,却关乎八百流寇之生死存亡,你可敢前往?”
周仓森然道:“有何不敢?”
马跃沉声道:“虽十死无生,仍然敢往?”
“有何不敢!”
“好!”马跃大喝一声,目露激赏之色,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交与周仓,厉声道,“今有书信一封,乃当朝大将军何进之父何真手书,还有南阳太守秦颉头颅一颗、太守印绶一颗,你可携一书一印一首,星夜奔赴洛阳,每到一地,可以秦颉头颅、太守印绶及何真手书示之,我料于路官府必不敢留难,定然谴人护送。”
周仓森然道:“遵命!”
马跃沉声道:“或能见到大将军何进,可告之,旬日之内驱2000匹健马前来,否则,就等着给他老父亲收尸吧!”
“遵命!”
周仓抱拳一揖,转身昂然而去。
目送周仓身影远去,马跃心情沉重。凭心而论,马跃认为何进屈伏的可能性很小,2000匹健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何进身为当朝大将军,要想骤尔筹集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将战马交给贼寇乃是大逆不道之事,何进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但是,可能性很小不等于可能性为零,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马跃认为都值得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人无远虑,则必有近忧,现在的八百流寇看似风光,实际上却是危际四伏。
秦颉是死了,南阳兵现在群龙无首,瓦解势所难免,在新的南阳太守上任之前,八百流寇在宛城都还是安全的,可是之后呢?大汉朝廷当然不会坐视宛城长期陷于贼手,必然会重派能臣干将、精锐官军前来镇压。
秦颉之败,败于不熟悉八百流寇的战术,以对付以前那些鼠目寸光、只知道据城逐地而守的黄巾贼的老办法来对付马跃的八百流寇,结果只能是顾此失彼,处处受制,跟着八百流寇脚后跟疲于奔命。
但是,官军不是傻瓜,汉末三国,士族门阀中能人辈出,要不了多久,官军便会熟悉八百流寇的作战方式,进而想出破解之策,到了那时候,八百流寇还能像现在这样玩弄官军于股掌之间吗?
随着对手的强大,朝廷的重视,八百流寇所面临的生存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如果不设法提高机动性,势必会被困死一隅。而要想提高八百流寇的机动性,最行之有效的办法莫过于让八百流寇变成一支清一色的骑兵!后世著名的流寇之王闯王,不正是凭借一支清一色的骑兵覆灭了大明王朝吗?
当然,马跃从未想过颠覆大汉王朝,他现在只想好好地活下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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