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转过身来,翘首北望,何进……会妥协吗?马跃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去争取,但他仍然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但就算最终失败,就算无法组建骑兵,马跃也绝不会气馁,他仍然会带着八百流寇转战中原,竭尽一切努力——好好地活下去!
……
清晨,嘹亮的牛角号声响彻军营,训练有素的精锐汉军从营中一队队开出,列阵于营外空地之上,阵列森森,杀机盈野,开始了每日例行的操练。随军的杂役则于营中来回穿梭,忙于生火造饭。
虎贲中郎将袁术出人意料地作一身普通管家装束,轻装简从出现在诸将面前。
诸将尽皆愕然,袁术洒然一笑,谓孙坚、张勋道:“文台、翼谋,尔等可敢随本将轻骑前往宛城,会一会八百流寇大头领马跃?”
孙坚骁勇,森然道:“有何不敢!”
张勋却急忙劝阻道:“三军岂可无将,将军万万不可轻身赴险哪。”
袁术淡然一笑道:“无妨,马跃意在2000匹军马,我等乔妆大将军家兵家将前往,谅无性命之忧。”
张勋犹自苦劝道:“将军使不得呀。”
袁术凛然道:“我意已决,休要多言。”
张勋无奈道:“如此,末将愿往。”
袁术转怒为喜,笑道:“如此,可速带贴身随从,即刻出发。”
袁术命大军暂驻鲁阳,自己只率亲随十余骑离了大营,身边止有孙坚领祖茂四将,张勋亦挑选精壮士卒十余人偕行,一行数十人往宛城方向逶迤而来。
将及天黑时分,袁术一行堪堪进抵博望县地界,正欲暂且休息时,前方忽然杀声大作,地动山摇、烟尘翻滚中惊见一支两百余人的骑兵从南方树林里骤然杀出,瞬息之间已经奔至近前,将袁术一行数十骑团团围在中央。
孙坚脸色一沉,伸手欲去摸兵器,却被袁术以眼色制止,余者皆不敢动。
这支骑兵虽然穿着汉军衣袍和甲胄,佩着汉军腰刀和弓箭,但明显不是大汉骑军,为首那名大汉脸如锅底、一片漆黑,长的又高又壮,两条长腿从马背上垂下来几乎能踮到地面!端的十分雄壮。
黑脸大汉将手中长刀垂落下来,轻轻拍了拍袁术的肩膀,沉声喝问道:“尔等何人?”
袁术从容应道:“小的乃是当今大将军府上管家何贤,随行人等皆大将军府上家兵家将。”
黑脸大汉喜道:“如此说来,尔等是献马来了?”
袁术道:“正是,今军马2000匹已在鲁阳,但需先见过老太爷及马大头领,具细议定交换事宜。”
黑脸大汉森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说道:“随我来。”
……
宛城义庄,邹玉娘正帮着刘妍准备食物。
自古红颜多薄命,邹玉娘的命运也是够凄惨的了,先遭马跃强暴利用,又遭秦颉怀疑与八百流寇私通,邹靖为了避祸遂将邹玉娘逐出家门,可怜邹玉娘一介女子,虽习得一身好武艺,却如何承受得了这许多磨难?
八百流寇重占复阳,刘妍讨得马跃允许将邹玉娘从大牢中救出来的时候,可怜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已然绝食数日、气息奄奄了,若不是刘妍精心救治、悉心开导,邹玉娘只怕早就已经香消玉殒多时了。
这会,两人似乎又聊到了伤心处。
刘妍叹息一声道:“好妹妹,真说起来此事却也怪不得马跃,他身为八百流寇的大首领,就得时时刻刻为他麾下的八百多号弟兄着想,那么做只是为了让他的弟兄们有机会活下去,就像你兄长为了邹家的利益,毅然将你逐出家门,是一个道理。”
邹玉娘幽幽叹息一声,低声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经不再恨他了,也不恨大哥,一切都只是命,玉娘生来就该承受这些磨难罢了。”
刘妍也是幽幽一叹,美目里掠过一丝柔情,却终究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