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吃的了,那我就动手啦。”
……
邓珀等来等去,没等到看潮生买了可乐回来,心里有点不安,越发觉得就不该让一个小孩单独去买东西,他循着餐车的方向一路找去,从餐车服务员口中得知看潮生已经回来了,连忙又折返回去,一个包间一个包间地找,心情沉重准备报警,就看见前面一个包间打开门,看潮生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朝他招手。
“你在干什么!”邓珀急忙跑过去,顺势往里面一看,顿时张大嘴巴。
包间里五个人,三男一女,还有一个昏睡不醒的小孩儿。
其余几人,一个抱着床柱,一脸惊恐地喊:“你们不要过来啊,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一个蹲在床头的小桌上,嘻嘻嘻地笑,一边作出捞东西的动作:“金子,好多金子!这辈子都发财了!”
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互相掐着脖子,一个咬牙切齿地骂“你这贱人,敢背着我出去偷情”,另一个呜呜地哭“我没有,我没杀人”。
邓珀:……这是什么操作?
他缓缓望向看潮生:“神经病集体搭火车去精神病院报到?”
看潮生闻言翻白眼道:“想什么呢,这几个是人贩子,那小孩是被他们拐走的!”
邓珀大吃一惊:“什么?!那你……”
看潮生耸肩:“多亏我英明神武,没让他们得逞!那小孩好像也是他们拐来的。”
邓珀很难把眼前几个神经病跟人贩子联系到一块,闻言哦了一声,实际上思路还有点混乱。
看潮生皱眉:“愣着干什么,赶紧叫乘警过来啊!”
邓珀也没多想,扭头就去找乘警,走到半道才意识到一个问题:看潮生刚才落在那帮人手里,是怎么把他们给整成这样的?
这问题不能细想,邓珀打了个寒战,隐隐意识到那个孩子也许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
冬至接到看潮生的电话时,正在从表彰大会回去的路上。
表彰大会其实也是追悼大会。
这次大战,由石碑始,以石碑终,车白、宗玲、丁岚等人牺牲了宝贵的性命,龙深、冬至、鱼不悔、柳四等人,也差点在深渊中回不来,吴秉天、唐净他们,更是各自身受重伤,最终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而获得惨胜,深渊通道固然已经封印住,音羽鸠彦那边也几乎全军覆没,余者小鱼小虾掀不起风浪,大可以后再慢慢抓,但对特管局而言,这却也是一次十足惨痛而深刻的经历。
所有人穿着黑色中山装伫立在陵园,耳边响起宋志存对这次战役的总结,和对已逝者的追思,天公若有所感,降下绵绵细雨,仿佛也似在悼念英雄。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哪怕是听见自己立下个人二等功,被提升为羊城分局的分局长助理,也无法令冬至更高兴一点。
直到在回去的路上,与龙深并肩而坐,接到来自看潮生的电话,他才渐渐从悲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升起一股啼笑皆非的感觉。
“你是说,你用幻术,让那四个人贩子变成神经病了?”冬至问道。
“我不怎么做,怎么把他们稳住,等到警察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他们正常得很,现在只是在装疯卖傻,逃避警察盘问!反正我已经把人交给警方了,不管了!”看潮生嚷嚷道。
冬至抽了抽嘴角:“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肯定不会特地再打个电话过来吧,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静止了几秒,看潮生难得扭捏起来:“也没什么事啦!只不过我打算收个徒弟,想问你们有没有空过来观礼?”
冬至:……
他扭头看龙深,无须转达,看潮生的声音足以让龙深听见。
龙深也禁不住揉了揉鼻梁:“真不该让他单独出门。”
他本来以为看潮生在特管局待了这么久,怎么也该有个单独历练的机会了,谁知道他送只章鱼去拜师,半路上居然还能给自己整出个徒弟来。
龙深直接拿过冬至手里的电话,对那边道:“你的弟子缘还没到。”
看潮生听见龙深的声音,语气先软了半截:“老大,他叫邓珀,是我在半路上遇到的,我看心性也不错,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知道我单独乘车,还会照应我。”
龙深淡淡道:“弟子讲究的不仅仅是心性,还有资质,而且为人师表,也不单看师父的能力,你觉得,你现在能教给他的,除了法术,还有什么?”
看潮生:“吃、吃东西比别人快?”
龙深沉默,冬至忍笑,龙深瞥他一眼,见他探头过来听,连脖子都快伸得跟长颈鹿一样了,索性按下扩音键。
看潮生颓丧的声音传来:“好吧,我知道了。”
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想再争取一下:“可是我真的很想收个徒弟啊,自从你们都不在京城,我就很无聊,钟余一那家伙反应又慢,半天都回不了一句话。”
龙深耐心道:“徒弟不是陪你玩的玩伴,你要为他下半生负责。”
看潮生:“我可以的啊,就像你对冬至那样,不就是一起上床睡觉吗,我也可以!”
冬至:………………
他二话不说伸手一按,直接把电话挂断。
但已经来不及了。
开车的师傅是特管局的司机,不是修行者,属于局里的后勤人员,对特管局内的事情也比较了解,这次表彰大会属于公务出行,原本龙深跟吴秉天他们同坐一辆车,但回来时,吴秉天跟宋志存还有事情要谈,冬至则得直接回去收拾东西,赶明天一早的飞机去羊城,龙深与他一道去,就同坐了一辆车——龙深的辞职报告没有被批准,但上面允许他无限期休病假,只要求他在有需要的紧急情况下报到。
龙深之所以辞职,一方面的确是觉得有些累了,想多陪陪徒弟,另一方面则是由于残余魔气的缘故,他不希望在副局长的位置上出事,造成更大的麻烦,但现在允许他病休,他也没有再坚持要走,因为与热爱自由的唐净不同,责任二字早已深深烙在他的骨子里,特管局,以及特管局里的这些人,也早已成为他人生的一部分,他不舍得轻易离开。
看潮生嚷嚷的时候,车子正好碰上前方十字路口红灯,司机师傅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冷不防听见这句话,直接一口水就喷在前风窗玻璃上。
他咳嗽几声,偷偷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又欲盖弥彰地咳嗽几声,还不忘大声自言自语:“哎呀,这天气真容易感冒啊,最近我一直流鼻涕,还耳鸣,耳朵嗡嗡嗡的,啥也听不见,这可怎么办!”
车内弥漫着一片死寂般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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