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顶殷红的轿子在郊外的小路上疾速的行驶着,轿子旁边的几个人都是穿着黑色的衣服,如同暗夜的幽灵。
这一行人除了抬着轿子的四个轿夫,加上吹吹打打的两个人,就剩下那个无任何生机,如同僵尸一样的魔奴了。这七个人就算是迎亲的队伍了,只是看上去不像是结婚,倒像是送葬。
不论是吹奏的音乐还是每个人的表情,像是极为的悲伤。他们不像是在抬着新娘子,而像是急救的病人。
几个人就这样快速的在原野里行驶着。
安倩影紧闭着双眼坐在轿子里,她在上轿之前魔奴给她喝了一碗汤,她叫不出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汤,苦涩的味道很难下咽。之后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轿子里、浑浑噩噩的不是很清醒。即使是上了花轿以后,脑子里也不是很清晰。
“魔奴,好像走了很远了。什么时候才到啊?”安倩影躺在轿子里不舒服,颤颤悠悠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坐在在大海的风浪中行驶的船上,随时都会呕吐。
“你在里面好好的待着,这么着急干嘛?到了,自然会叫你。”魔奴没有好气的对着她怒道。
安倩影不敢再说话了,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也许这样会好一些。
就在她静静地躺在轿子里,打算睡去的时候,她似是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阵熟悉的声音,道,“小姐!小姐!小姐!你等等我,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
安倩影怔了一下,对着轿子外面,疑惑道,“魔奴,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喊着小姐?是不是我的丫环墨画?”
魔奴依然是相同的语调,道,“哪里有声音,明明就是你的脑袋出了问题。”
安倩影想想也是。明明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吗?
这个时候的墨画怎么可能跟来呢?
既然被拉走了,就是让她们分离的,怎么可能放她出来,安府里哪有对她好的人?
但是那种喊叫声此起彼伏,有时候竟然还特别的清晰,“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她真的以为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以为在这样的荒野中,自己产生了幻觉。兴许是太想念墨画的缘故。
于是她对着前面的轿夫,道,“既然无人,那就快一点吧。”
于是,这顶小轿子;这群迎亲的队伍便如同风一样的朝前走。很快,便隐没在了路上飞起的尘土之中。
追赶在轿子后面的是谁啊?
就是安倩影的贴身丫环墨画,她在出了镇子以后正好上了一辆老农的马车才到了这里。当她从老农的马车上下来以后,便看到了那顶迎亲的小轿子。于是她便大喊着跟在后面跑。
她的声音很大;距离也不算是太远。按说应该可以听见,不知道为什么,她越喊,那顶轿子便走的越快。她喊着喊着,那顶轿子便在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墨画跪在地上悲恸的叫着,使劲地捶打着地面,满脸的泪水,道,“小姐,小姐,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去哪里!我不知道要怎么活着。小姐,无论天涯海角,我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