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而不语,目光看向庞童,“童儿,你说那凌操到底是真降还是假降?”
庞童叹道:“我所看到的凌操,不仅仅是彻底畏服于夫君的智谋武略,更是从心底将夫君视为神明,我想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敢假降吧。”
黄忠一怔,无言以对。
苏哲哈哈笑道:“知我者,唯童儿也,来来来,汉升老将军,不必担心那么多,我们喝酒。”
大帐中,酒香四溢,笑声再起。
大帐之外,凌操已翻身上马,出了大营,直奔柴桑城东门而去。
他策马直抵城下,大喝道:“我乃凌操,统儿何在,速速来见我。”
城头上的守卒们多是凌统部卒,如何能不识得凌操,赶紧打开城门放凌操入内,同时又飞马前去报知凌统。
凌操入城后也不前往郡府,登上了城楼,望着城外魏营,负手而立,若有所思。
正在巡视城防的凌统,听闻凌操竟然活着,还独自入城,心中是又惊又喜,匆忙策马赶到了城头。
“父亲,果真父亲,父亲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凌统一看到凌操,不由喜极而泣,几步上前扑嗵跪在了凌操的面前。
“统儿快快起来吧,你也没事为父就放心了。”凌操把凌统扶了起来,父子二人相拥而泣。
左右将士们看到他父子相见这一幕,皆是为之感动,黯然落泪。
半晌后,父子二人的情绪方才稍稍平伏下来。
凌统抹干净眼角泪珠,奇道:“儿之前听逃回来的士卒说父亲被那甘宁所擒,好一阵的担心,现在看来,儿的担心真是多余的了。”
凌操深吸一口气,坦然道:“你听说的没错,为父确实被那甘兴霸生擒活捉了。”
凌统脸色大变,吃惊的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父亲,那眼神显然是无法理解,他既然被苏哲活捉,怎么可能又活着回到柴桑,站在了他的面前。
凌操则道:“你我父子之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为父就跟你直说了吧,为父已决定归顺于魏王,如今正是奉了魏王之命,前来说服你开城归降。”
“什么!”
凌统大吃一惊,脱口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后退半步,隐然对凌操竟有几分警惕。
凌操也不说话,就平静的看着自家儿子,等着他消化这惊人的消息。
果然,凌统震惊了半晌后,才勉强回过神来,惊道:“父亲啊,你平时常对儿说,孙将军乃雄主,待我父子不薄,我们凌家当忠心辅佐孙将军,你为何却?”
凌统话没有说下去,言外之意,对凌操既是不解,又有几分埋怨。
凌操却面无愧色,正色道:“孙伯符虽乃雄主,但魏王却是神明降世,真龙下凡,乃不世出的天命之主,他与魏王相比,简直是星斗与皓月争辉,你我父子归顺魏王,乃是顺应天意,这就是命运啊儿子,你明白不明白。”
凌统愕然,怔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凌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显然,他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他的父亲为何一转眼间,竟能把苏哲捧上了天,语气言辞之中,不仅仅充满了顶礼膜拜,更充满了深深的敬畏。
一种凡人对神明一般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