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好象有些对不起朝廷呢。”大地主兼并田地太多,容易引发社会不稳,这好象是历史书上说的,赵琇觉得自家还是不要尝试的好。再说,祖母年纪不小了,哥哥还不知几时才能考中进士,若是在他考中之前,就没有了祖母庇护,每年要交的赋税可是一大笔钱。
张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点头道:“说得也是。赵家如今说是郡公门第,其实已经大不如前,手里田产太多,容易引得他人眼红,没得给自家招祸。”
卢妈道:“姑娘不是想要种桃子么?这法子就不错。松江黄泥墙那儿,就有大户种了几百亩水蜜桃,每年都卖得很好。姑娘准备用来种桃的地虽然只有三十亩,但只是试种。若是种得好了,再多种些,也是一样的。别的不说,光是松江、苏州两府,多少桃子都卖得掉。姑娘总是说,前明时露香园顾家,出的好水蜜桃,还有著名的绣品,老夫人也收藏有两幅的。他家的酱菜也腌得好。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他家做来,就半点都不见烟火气,听说读书人也都夸他们家呢。老夫人就不用担心日后卖桃子。会有人笑话是行商人之事了。”
卢妈就是卢妈。她最了解张氏的性情喜好了。张氏虽然愿意给自家添些新进项,但从没想过要做什么买卖,卢妈所言正中她下怀:“好,既如此,就种桃子吧。三十亩太少了,再寻别的地儿。也种上百十亩。最好是在松江寻几个懂行的人来侍弄,千万别把桃子给种坏了才好。”
赵琇有些急了:“种桃当然是好的,可种桃也要看天吃饭呀!”坦白说,种桃要想见成效,得等上几年功夫。还不一定能种成,全指望这一项。风险就太大了。
张氏就问:“这种桃明明是你的主意,你还觉得不妥?那依你说,要添置什么产业才好?”
赵琇想了想:“我不是觉得种桃不妥,而是觉得不能只指望桃子。种棉花种粮食要看天吃饭,种桃子也一样,比如今年松江黄泥墙那儿,就因为多雨,桃子产量比往年少了,吃着也没往年的香甜。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添些别的产业,更稳妥一些的,就算是遇上不好的年景,也能给家里带来收入。”
至于是什么样的产业,赵琇一时还说不好。奉贤这地方,虽然归属上海府,但离松江更近些,并不是繁华发达的地带,田地质量也只能说是中上,没有什么注明的副业,硬要说一样,那就是煮盐业和捕鱼业了,因为这里靠海。盐自然是官营的,那靠海吃饭行不行呢?
卢妈说:“打鱼么?姑娘是想雇些渔民,到海上捕了鱼,运到城里卖?”她十分诧异,老实说,奉贤有点体面的人家,都不会选择这一行,县里也有开鱼行发家的人家,可过了几十年还要叫人笑话是打鱼的,未免太丢面子。
赵琇一看就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了,再看祖母张氏,也是不赞成的模样,只得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在想本地做些什么行当是有优势的,打鱼也一样要靠天吃饭,虽然江南周边的大城镇,黄花鱼之类的活鱼都很好卖,但要新鲜,就得解决运输问题,我们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还是不要尝试的好。至于煮盐,那就不用想了。我倒是觉得,咱们离南汇港挺近的,要不要往那里打打主意?”
张氏有了个想法:“南汇这些年越发热闹了,比那些上百年的大港也不输什么,南北往来客商且不提,外洋来的商队也有许多,听说房子极容易租出去。要不我们就打发人去南汇瞧瞧,有什么好房子,买几处下来,租给那些外来的客商住?”
赵琇添上一句:“不但是能住人的房子,还有用来存储货物的仓房,也是可以租的。”
张氏赞许地笑着点点头:“这个不错,明儿就跟你启轩堂兄说,他在那边熟,让他打听去。”
说起赵启轩,赵琇又有了个新想法:“那边外洋来的客商多,都买些什么东西回去呢?生丝?茶叶?瓷器?棉布?还是粮食什么的?”
卢妈道:“生丝、茶叶与瓷器是最多的,只是这三样咱们家都没有。生丝得要开丝场,奉贤还没听说有谁家种桑养蚕的,也没有茶山,至于瓷器,咱们也没有作坊。若要做这三样买卖,本钱不能少,还得上外地去收货。”
赵琇来了精神,拿出纸笔来:“我把所有项目都写下来,每一种需要准备些什么,成本是多少钱,外头市面上同类产品的利润多少,要做这一行又有些什么优势和劣势,全都写下来,对比一番,然后再做决定吧!”
张氏微笑着叹气:“你还真有精神,也罢,你自写去,我打发人去请启轩过来。他家里就是做生意的,见识比你多,人头也熟。你写这些东西,若有哪里不懂,只管问他。说不得将来真要做些什么,还得托他帮忙打理呢。”张氏还是觉得,自家最好别沾了个商字,但要是委托族人打理,就没这个顾虑了。
赵琇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展开白纸,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