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让人把东西给我们家送来。只是有一样,当日祖父住的院子是拿大铁锁封起来的,正屋里的家具摆设更是一件不剩,屋里空落落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问了府中下人,说是早就把东西撤走了,只有厢房与倒座房的东西还在。因此我们家若想要,就只能把厢房与倒座房的东西领回,正屋里的物件,他却是无能为力了。”
赵琇大为惊讶:“这就奇了,难道是牛氏他们干的?可他们把祖父屋里的东西弄走干什么?”
张氏皱起眉头:“我们离开侯府的时候,我去过那院子一回,虽然只是站在院门口往里头看了一眼,但我记得,正屋里的家具摆设都还在,仍旧是你们祖父在世时的样子。”
赵琇心中一动:“这么说来……祖父是在那屋里去世的吧?”
张氏顿了一顿:“不是,赵炯与牛氏告诉我,你们祖父是在正院里晕倒的,也是死在正院里。”
赵琇小声嘀咕:“那他们心还真够大的,祖父死在正院,他们就能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搬进正院,把您和我们一家赶到偏院去住,也不怕祖父在天之灵饶不了他们。”
赵玮眨眨眼:“所以,祖父才会生气,把赵炯从马上颠下来,摔成瘫痪呀。”
兄妹俩对视一眼,偷偷笑了。
张氏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十年了,她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赵炯夫妻的话,可是仔细想想,若说牛氏把正院翻新得面目全非,是为了抹去她这个继婆婆曾经生活过的痕迹的话,西院与他夫妻二人毫不相干,他们为何要将正屋里的东西搬得一干二净?那里是老郡公生前住所,又不是当家人住的正院,理当维持原状才是。就算有人要搬进去住,也不该撤走正屋的东西。那都是老郡公的遗物,不能轻易丢弃的。
张氏心想,也许她该找个时间,把侯府旧仆召来一个个询问,再让汪福来写信回老家问问他老子汪四平,弄清楚当年西院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老郡公死在正院里的时候,又是个什么情形。
图纸打回样式程那里重画,不过张氏如今满心都在回想当年的事,一时顾不上别的,倒也不再象原本那样抗拒住西路中后院了。赵琇开始翻账本打算盘,算计着这次翻修工程,大概要花上多少银子。样式程出的图纸,工程量比她原本预计的要大许多,花的银子就更多了,仔细算算,恐怕两万两银子还不一定够,得看花园的图纸最终出来是什么样子。
张氏一看,就有些肉疼,忙道:“横竖花园里不修水池子了,那些亭台楼阁是不是就不需要这么多?那花园也可以修得小一些,多省点地方出来,多修个院子吧?”
赵琇赵玮都没有反对,记下了她的意见,然后由赵玮将图纸交回给了样式程,把需要修改的地方都说了。
又过了两日,样式程送了新图纸过来。这一次他做了不小的修改,给张氏建的院子和后头赵琇的院子又改了设计,变成一个三进的大院子,里头添了个小花园,可以让张氏闲暇之余散散心的。另外就是东路花园取消了水池,改在假山上作流水机关,面积就缩小了四分之一,多出来的地方就新建一个独立的三合院,这是把赵琇的闺房给转移过来了。后头那四个小院不变。
赵玮道:“我跟样式程说了,祖母喜欢花园景致,只可惜园中有水,怕犯了风湿,不想他就在祖母的院子里添了个小花园,出门就能赏景,倒也省事。将来园子里也有流水,不是从外头引来,而是运用机关让水流动,其实隔上一个月,还是要换水的。我原本叫他不必做什么水池子,可他坚持说无水不成园。我瞧他这机关还算精巧,也就随他去了。”
张氏对新图纸还算满意,看到她将来住的院子经过这样的整修,与原先相比,差别就大了,想必住在那里,也不会想起过去的不愉快回忆,只是她对赵琇住在离她这么远的地方有些意见:“离得这样远,东路平日又没什么人,琇姐儿一个人住在那里,我不放心。”
赵琇笑道:“我不会一个人住的,丫头婆子一大堆呢,而且哥哥住在正院,与我就隔一条过道,往来倒也方便。我觉得住那儿很好,跟花园也就是一墙之隔,平日里闲了正好去玩。”
张氏皱了一会儿眉头,到底拗不过孙女的意思,还是允了。
依照修改后的图则,翻修起来,所费的银子少了一大笔,只是在花木上要多花些银子。但建南侯府名下田产颇多,里头也有专种各色花木的庄子,这就省了不少钱。赵琇重新算了一遍,发现只要一万八千多两银子,就能把旧宅翻建一新了。等从内务府将旧年查抄的家具摆设领回来,哪里缺了东西再补上,也不过多花上几千两,正好在两万两的预算之内,顿时松了口气。
祖孙三人都在高兴着,赵玮立刻起身就要让人把图纸交还给样式程,命他去找工匠、采买土木材料。这时婆子来报,赵演过来了。
赵演接回了小钱姨娘,又为她请医抓药,看到她的身体有了些许起色,气色比刚回来时好多了,才算是放下了心。他收赎生母用的银子,是张氏所赐,他自己又有些小小的私心,因此今日特地来磕头道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