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真的。早在之前从你家回去之后,我父母就有了这个想法。刚开始时,只是想在家父真正出事前,给我选定一门亲事,也好让我终身有靠。但与尚家商议时,家父又觉得这着实是一门好亲。尚家表哥虽然不能科举,但为人品性都极佳,才学又好。反而是我蒲柳之姿,年纪又小,配不上他。”
赵琇也不清楚尚家与方家之间的这些弯弯绕绕,但既然尚琼为人不错,方仁珠也能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夫婿,那这门婚事就值得庆贺。她笑说:“你也不必太过枉自菲薄。我看尚琼能娶到你,才是他的福气呢。你俩性情正好匹配,他学问好,你也是个诗人,将来夫妻琴瑟和鸣,天天作诗玩儿,那才美呢!”
方仁珠羞红了脸,忍不住伸手打了赵琇一下:“人家把你当正经人,才把这还未最终定下的事情与你说。你却只知道打趣人!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赵琇笑着讨饶:“好好好,我不笑话你了。”按住她的手,小声问:“你说这事儿还未最终定下?这是什么意思?”
方仁珠挣了挣,没有把手挣开,只能嗔了赵琇一眼,低下头道:“尚表叔对家父说,如今家父身处危难,才会生出托孤之念。等家父的危难过去了,兴许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因此尚表叔只是收下了我的庚帖,说好了,等家父无事了,便会将庚帖交还。家父就是听了尚表叔的话,才感叹他是正人君子,这门婚事对我而言是再好不过了。只是眼下说这样的话,未必能取信尚家人。等到风波平息,尚家才会明白家父的决心呢。”
赵琇想了想:“那你也是这么想的?就算你父亲没事了,又或是将来高升了,也依然不改初衷。”
方仁珠脸又是一红,低着头,小声但坚定地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既然说定了,那自然是定了,哪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赵琇暗暗偷笑,方仁珠见状抬手又要打过来,她连忙讨饶:“我错了,再不敢了,你别打呀!”
两个女孩子在此笑闹,都没察觉,她们身后不远处,不知几时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美妇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却没有走进听风堂,反而是绕着听风堂想要转到曲水处,正好将她们的话听了个真切。
美妇悄然转身离开,一点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听风堂内,与其他的夫人们打招呼,继续说笑。
有一位与她相熟的夫人小声问起:“令姐尚夫人听说近来为了儿子娶媳妇的事情忧心,都愁得快吃不下饭了。我先前也曾替她看过两家,只是她都看不中。近来因我小儿子生病,我在家陪着,有两个月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看中了什么人选没有?若没有,今儿来的姑娘那么多,个个都是才貌双全的,你瞧着哪个好,我替你姐姐打听一二?”
美妇微笑道:“我姐姐确实看中了一个,只是还未说定,瞧着应该有七八分准了。等什么时候定了,我姐姐一定会告诉夫人,方不辜负了夫人一直以来的热心肠。”
对方闻言笑了:“能说中就好。其实令外甥着实是个和气孩子,只可惜容貌……不过男子汉何必在乎这些?不能科举,也不代表不能做官了。我看他将来是要有大出息的,一定要给他寻个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做媳妇才好,若是随便挑了一个,岂不是糟蹋了他?”
美妇笑而不语,有旁人听见话头,转脸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谁在挑媳妇?”
那夫人就回答说:“正说呢,我们的儿女渐渐都大了,有些已经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挑媳妇。”
旁人顿时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正是呢,我听说……”几位夫人就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八卦之余,又对听风堂外的闺秀们称赞了一番,顺便打听,哪位是订了亲的,哪位还待字闺中。一群女眷说得十分热闹,还有人当场说合了一门亲事,约好了回头就互送庚帖,好合一合八字了。
赵琇与方仁珠哪里知道这些事?她们在溪流边说说笑笑的,期间有几个媳妇子来寻赵琇请示事务,她随口就处理了,又把人打发走。方仁珠赞叹道:“真能干啊。母亲从去年开始,也教我管家了,只是我愚笨,还不得要领。”
赵琇笑道:“如果连你都愚钝了,世上就没有聪明人了。这种事很简单的,你慢慢学着,一边学一边做,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手了。别想着死记硬背,这种事还是要看实践操作的。”
方仁珠正想向她多请教些决窍,就听见远处玩笑的闺秀们,不知何故忽然吵起来了。她与赵琇都愕然地望了过去。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