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心里涌上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在她愣神之际,已随着他微微侧腰,他们相叠的两只手晃了晃朝前一掷,只听见水面上“啪啪”的响了几声。
她总算知道丁落声的目的了,可是他为什么想到要带她来这个?她小的时候见别人玩过,可是由于年纪太小没有机会玩过,长大了又因为看不见玩不了,如果他今天不带她来玩,她几乎都是要忘记了。
这时丁落声又放了一块石片在她手上:“你试试,石片不要捏得太紧,稍微向下斜一点儿,像刚才那样使点儿劲掷出去就可以了。”
虽然刚才那样实际上是他做的,她还是照着他的话一一做了,手打了个弯直接掷出去,沉闷的“咚”一声传来,她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丁落声笑了笑:“没事,多试几次找到感觉了就能打成了。”说着弯腰寻了一小堆石片放在何天依脚边。
何天依应着他的话一块块掷了出去,前两次都没成,后来慢慢地能打出三个、四个小小的水漂了,再后来她掷的石片已经可以飞出十几米远了。
她一片接一片的掷,丁落声就不停的找石片,许久之后她终于感到尽兴了,掷了手里的一块石片就收手了,弯腰伸手摸索了下地面毫不顾忌的坐了下去。
何天依不掷了丁落声却接她的班,一片儿掷出去再低身寻一片掷出去……
何天依坐在那儿静静地听着石片打在水面上“啪啪”的响声……
丁落声侧身将手中的石片用力的掷出去,望着它飞速地漂远然后沉入了水里,拍拍手上的粉尘,转身坐在何天依旁边。
“我听你每次都扔得挺好远的,你经常来这里吗?”何天依问。
丁落声目光投在湖面上:“我感觉迷茫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走走。”
“你也会有迷茫的时候?”何天依新奇的说。
“我也是个人,当然会有迷茫的时候。”
“哦,我以为你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丁落声莞尔:“那你以为我会做什么不无聊的事。”
何天依抬头想了想:“我觉得像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心事一般都是喝酒、唱歌、打沙包或者赌钱之类的。”这是她综合了大部份见闻得出的结论。
丁落声哈哈地笑:“不是谁都会打沙包和赌钱的,喝酒唱歌我倒是经常。其实不是所有人不开心都像你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发泄的方式,那你不开心的时候会做什么?”
何天依微笑的拣了一块石头远远的投进湖里:“弹钢琴,开心就弹快乐的曲子,不开心就弹快节奏的曲子,我试过弹得最久的一次整整弹了两个小时,弹完之后感觉两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次为了什么事?”
“我外婆去世。我的亲人很少,所以我对家人的感情特别深厚,自然而然很依赖他们,外婆的去世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何天依回忆起过往来,“那时我消沉了将近三个月,虽然我在妈妈面前掩饰得很好,可还是被她发现了,后来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妈妈买了一只小狗回来,小狗买回家以后我的心情的确日渐晴朗起来。那只小狗陪了我两年多,有一天我带它出去的时候它不幸被车撞死了,于是我又过了一段食之无味的日子,妈妈说再买一只回来养的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想再承受一次失去它们的痛。我身边的至亲至爱,无论是人或动物,我都无法接受他们离开我的事实。”
丁落声凝望着她,她脸上淡淡的,丝毫看不出半忧伤,仿佛她自己讲的是一件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事。
他见过纯粹的她,开朗的她,聪明的她,困窘的她,开心的她,唯独没有见过伤心难过的她!即使是昨晚那样令她难堪的事情,今天见到的她依旧是如同现在这个淡淡的样子,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什么时候她才会打心底里展现出悲伤的一面?
不过他不是来挖掘她的伤痛的,所以他收起心里的疑问问起了别的问题:“你通常出门都会去哪儿玩?有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
何天依眨眨眼:“我一般就是带将军大王他们几个来这里逛逛,要么就是带他们去商场买东西吃东西,要说娱乐活动我最常做的就是和温心去中心广场附近的海洋城二楼的电玩世界投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