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
颜天真脚下的步子一顿。
流言?
拐角那边还在继续议论着——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啊,说是去年,太子妃在北昱国皇宫里……哎呀,反正说得特别不好听。”
“原话是这样的——北昱国第一歌姬颜天真,美若红莲,能歌善舞,深得少年君主喜爱。传言,其歌声犹如天籁,曾一曲震碎琉璃灯,震惊四座,连得道高僧都对之仰慕。本以为从此会常伴少年君主身侧,哪知道几经辗转,与南旭太子爱恋,昔日歌女摇身一变成鸾凤女候,令人惊奇。”
“说是咱们太子妃跟太多男人有牵扯,先是北昱国皇帝、然后是香泽国的高僧、之后就是咱们太子殿下。”
“坊间还有传闻,太子殿下横刀夺爱,不懂先来后到,与北昱皇帝从此结下了梁子,恐怕要因为一个女人影响了两国交情。”
“太子才把太子妃接回来,北昱国皇帝也来了,人们又猜测,北昱国陛下是不是专门为了看太子妃才来的?否则在此之前怎么就从不来?太子妃前脚一来,他后脚就到。”
“一夜之间传出这么多流言蜚语,实在是令人惊讶。但,流言蜚语应该也不是空穴来风吧?”
颜天真将宫人们的议论声听在耳中,嗤笑一声。
这些流言蜚语……还不至于能打击到她。
但,没有人喜欢自己被流言包围。
怎么连花无心都能给牵扯进来?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友人,什么就暧昧了?
大公主为了污蔑她,特意去了解她的过去吗?
大公主是否已经怀疑,她的女儿在自己的手上,想要借此机会来逼自己交出她女儿。
颜天真迈出了脚步,走过了拐角。
不远处的宫人望着她的出现,立即停止了所有议论,纷纷散开。
颜天真也懒得去责骂她们,这时候她要是惩罚下人,岂不是显得心虚吗。
清者自清。
她还是摆出一副宽容的模样得了。
“你们刚才议论的,我都听见了。”颜天真的声线十分平静,“你们不用提心吊胆,我不会责罚你们,我知道在宫里做事情,很多时候枯燥无趣,你们总想讲点什么,但,总是议论主子可不好,这一点得改,今天还好是我听见,而不是太子殿下听见,否则……”
颜天真的话音还未落下,众人便纷纷跪下请罪。
“太子妃恕罪!”
望着众人焦躁不安的模样,颜天真悠悠道:“这一次我就当没听见了,我也不会告诉太子殿下,希望你们往后谨言慎行,不然,没准什么时候舌头就跟脑袋分家了,太子殿下罚人的手段一向厉害,有些时候我都劝不住。”
“太子妃放心,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再有下一次,奴才自己把舌头割了。”
“嗯。”颜天真淡淡地应了一声,走开了。
初来乍到,不能表现得太过霸道蛮横,也不能表现得脾气太好。
那就先一本正经地展示自己的宽容之心,口头也不忘了警告几句。
颜天真走到了凤云渺的书房外,推开房门没见到人,被下人告知,凤云渺出宫去了。
颜天真依稀可以猜到他出宫是为了什么。
是去公孙府吧?
……
公孙府之内,大公主坐在鲤鱼池畔的石椅上,给池中的鱼儿投食。
忽听身后有下人道:“公主,太子殿下登门了,他直接就走过来了。”
“知道了。”大公主淡淡地回了一句,转过了头。
远处,一道海蓝色的人影走来。
大公主收回了视线,继续将鱼食投进池水中,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凤云渺走上前来,连客套话都省了,开门见山道——
“凤玉解,你是真觉得自己有本事大了?你这样踩我的底线。”
“敢问太子殿下,本公主又哪里惹到你了?”大公主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我的巧儿还没有找回来,我没心情跟你瞎折腾。”
“昨天夜里的事,你想否认吗?以我的名义邀请北昱国皇帝,又同时邀请了太子妃,想看他们两人的好戏?”
“那不也没看成吗?”大公主承认得十分爽快,冷笑着站起身,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凤云渺的目光,“你那个无耻的太子妃,也就你当个宝,你听听外面是怎么说她的?身为一个女子,跟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不用我惩罚她,她自己都一身黑洗不掉了!”
凤云渺听闻此话,桃花美目中迅速划过一抹思索。
凤玉解敢做敢认。也就是说,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不是她让人散播出去的。
只有昨夜那一场针对宁子初和颜天真的阴谋,是她设计的。
“怎么?没话说了吧?我看你也是鬼迷心窍。”大公主冷哼一声,“我看你这场婚事大概也是得泡汤,坊间把她议论成这样,这么多的非议,你们要想什么办法全部撇清?本公主现在什么都不干,就坐在家里听消息。”
“昨天,你为何会想到利用宁子初?”凤云渺的声线冷凝,“昨夜你设计他们没成功,今日街上就传出了流言蜚语,你敢说,不是你让人散播出去的?”
他心中已经不太怀疑她。
但他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你要真以为是我,那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我花那么多心思查她的过去做甚?我的巧儿都没找回来,她哪来的面子让我费这么多精力整她?没那闲工夫!”
“如果你没有去查她的过去,你又怎么会知道去利用宁子初?你分明就是查了,却不敢承认。”
“那是秦断玉说的!既然有人透露了出来,我还费劲做甚?我的巧儿丢了,我心情坏透了,现在正好,她也被流言蜚语包围,我不开心,你们就陪我一起不开心,这样,我心里也会舒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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