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在想什么。手指夹着一根烟,已经很久没抽,烟头蓄了一节白灰。
田瑞芸走上前,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有一点点喜悦,问道:“婉婷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他收回飘渺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嗤笑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怎,怎么会。”她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温和无害,甚至善良懦弱,“她毕竟是我女儿,我当然要关心她一下。”
盛炎庭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无声扯了扯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从嘴边溢出。
“你也有女儿?”
这就像一颗炸弹忽然炸响,把田瑞芸炸晕了,也将她心底隐匿的最深的不甘炸了出来。
“我怎么会没女儿?就算我女儿死了,那也是我生下来的!”
可是,她怎么就死了呢?怎么能这么短命?为什么别人的女儿可以活,她的女儿就活不成?
盛炎庭本无意牵扯出她那么遥远的过往,他不过在讥诮她和秦婉婷的关系。没想到她这么激动。
他对她的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听她无止尽地念叨,又说道:“你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就该想到,我不会放过自作主张,私自将人放走的人!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你心里难道不是在期望她永远不要回来吗?”
确实是她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凌菲被带走。她就等着秦婉婷作死,从凌菲被带上岛那天她就在等着了。
田瑞芸心里隐隐高兴着,看样子他一定对秦婉婷做出惩罚了。看来以后她可以翻身了,不用再看她的脸色。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触犯他底线的人,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盛炎庭坐了一会儿,走进房间,询问了凌菲的情况。
反复不停的折磨,已经让她虚弱不堪。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湿漉漉的,头发都黏在上面,她也没有力气去理。
他坐在床头,有些心疼,伸手将她额前的湿发拨开,拿纸巾擦了擦汗。
“还要多久?”
“这个说不准,看她宫口开的程度。”
“现在什么情况?”
“才开了两指。”
盛炎庭不懂这些,只听出还要很长一段时间。他想陪陪她,可她却一直用愤恨的眼神看他,虚弱地对他说:“出去!”
他默默站起身,走了出去。
其实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这里。
她以为他将她当人质,为了引容靳上钩。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
过去那种生活,他有些厌倦了。
自从落水被救起来之后,自从那个渔民义无反顾地救他却让自己的哥哥死在他面前时,自从他沉默地离开那里,带着一帮人到这里定居开始,他就时常在想,是不是就这样过下去,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地生活?还是继续从前的事业,收拾极乐门的残余部队,成为第二个彭老?
所以,他一方面在岸上建厂,解决下面人的温饱问题,另一方面又纵容秦婉婷带着他的手下实施她的报复计划。甚至在当初,碰到吴清强时,他也毫不犹豫把手底下的一队人马借给他,让他去搅乱都城那一池清水。
可是,再见到凌菲,他向往平静生活的念头就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