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趴在他怀里的月亮,一瞬间被重重摔倒了床上,大抵是因为床垫弹力的原因,小女人的身子还高高弹起了一下。
那满头乌发散落,黑色深V纱裙映罩在如雪般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四肢指节纤细柔美,身段妖娆惑人,容颜惊艳绝绝,眼神却清澈惊恐如小鹿,竟平白滋生出一股子无法言喻的美感,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要不是鬼,就是妖精。
“月亮?”
陆景云修拔的高耸身形竖立在床前,双手撑在枕上,她战栗身躯的两侧,身姿遮住窗外射进来的浓烈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将她牢牢笼罩其中。
“嗯……嗯。”
月亮被他身上一刹那迸溅出来的鬼畜和凛冽气息,吓得缩成一团,在男人居高临下的气势逼迫下,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是啊,陆景云这是……忽然怎么了?
刚才不是认出她来了吗?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啊……”
还未待她来得及多思考,她整个人忽然又被提着衣领,让一股强势到丝毫抗拒不了的力道死死按在了明窗之上。
那里阳光剧烈,刺眼无比,冷风呼呼的吹。
她又惊又吓,一时紧紧闭上了眼睛,抓着他的手臂,惊叫出声。
“陆景云!”
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把她扔到楼下去吧?
一旁,薛凯和浩瀚看迷了。
什……什么鬼?
为什么嫂子见阳光没事?为什么嫂子的声音如此真切?为什么总裁忽然变得这么暴躁?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是她。
眉毛是她,眼睛是她,嘴巴是她,脖子是她,身子是她,声音是她,就连颤抖的速度,都是他。
是她。
呵
呵呵呵呵……
真的是她。
“咯吱咯吱~”
男人握着布料的指骨在一节节的作响,像缺了油的链条,每动一下都像要断了似的,他双目殷红,瞳子漆黑,脸色煞白,刺激一时冲进大脑,使得眉目间扭曲的湛湛惊人。
月亮浑身颤抖着,缓缓睁开眼睛,立即被他表情吓得不寒而栗。
“鲸鱼哥哥……啊——”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像个悲催的玩偶,被他再次摔倒床上。
薛凯和浩瀚看着,心弦猛颤,这就是鬼,也禁不住总裁这么折腾啊!
“滚!”
这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显然不是冲着‘魂魄嫂子’的,是冲着他们。
总裁英气的眉眼间,仿佛被人劈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阴森森、黑漆漆让人看不见底,直朝外不停冒着寒气。
“好,滚滚滚……”
浩瀚踉跄的退出房间,薛凯几乎是连滚带爬,也滚了出来。
“嘭!”
下一秒,主卧室的门被大力甩上。
“啊——”
床上,月亮惊叫一声,吓得抱紧一旁的鲸鱼公仔,头深深埋在枕头里,瑟瑟发抖。
现在,她几乎可以明白过来,刚才陆景云的温情……大概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现在,才是真的清醒了。
主卧室
墙壁上,一只矩形青花瓷钟在缓慢走动。
“嚓——”
“嚓——”
“嚓——”
一下一下,像等待宣判死亡时间的魔鬼脚步。
月亮身子如风吹雨打落,一阵阵的哆嗦,一秒、两秒、三秒……正当她想抬起头看看他在干什么的时候。
小女人头发被男人一把抓起,抵成强行仰望他的姿态。
她张口欲言,便看见了他另一只手,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白刃,从她眼前森森划过,最后重重插在了她左臂的上方。
“啊!”
以为插在了她身上。
月亮的惨叫声惊得门外两个人都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大哭出声。
“陆景云,陆景云你要做什么啊?”
“怕了?”
男人拿着白闪闪的刀刃,挑起她的下巴,扭曲目光在她正梨花带雨的绝美哭泣小脸上扫视。
“我好怕,你把刀拿远一些……”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深深地望着她,眼底有诡谲的笑,看起来瘆人的很,比赤裸裸狠戾来的更直接恐怖。
“昨、昨天……”
“还知道回来?去哪了?”
他语道极轻,听起来不知道有多淡定,可那把锋利的刀告诉她,稍不留意,它可能就会结束了她。
“去去去去……美国。”
“美国。”
这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龟裂,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前行。
“去那里做什么?”
“做……科研。”
“科研!”
他骤然怒吼出声,巨大的声音沉的像雷霆万钧撞碎她的身体。
“什么科研,是那种把人心肝脾肾都剜出来糟蹋的科研吗?那我们再来复习一下好不好?”
他说着,勾着唇,刀尖下移,抵住她的心脏。
“哇——”
月亮只觉胸口被尖锐的刀尖抵住了,理智的弦绷到极致,啪的一下断了,崩溃大哭,一个劲的朝他摇着手。
“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
“你不就擅长做这个吗?你不就是喜欢玩弄别人吗?那我也要你尝尝,被人玩弄,被人抛弃,心肝被挖出来踩践的滋味!”
他眼神发怵,眉骨剧烈耸动,凌厉的手指狠狠捏着她的下巴,手臂青筋暴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竟在她下巴处留下了青痕。
“不是的,陆景云……我走,不是因为要做科研,是因为江明远,因为他……”
“因为你是市委书记的女儿,所以我配不上你了吗?”
“不、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月亮拼命摇着头,蹙眉看着他。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想?我该怎么想!”
他手里的刀猛然从枕上拔起,插在她手边的床头柜上,入木三分,木板的劈裂声,再次把月亮吓个半死,弹簧般缩回手。
“月亮,我他妈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让你随手可抛,肆意玩弄,让你想怎么作践就怎么作践?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告诉我你有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
小女人身子如一朵开败了的花,颤巍巍,眼泪簌簌,根本不受控。
“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挖出来看看……”
他的手又移到了那把刀上,月亮吓得立即伸出手,死死抱住了他,“不要,不要……”
“我当时走,是为了保护你,我怕连累你,我怕你因为我受伤……”
“所以,为了不连累我,你就直接让我去死,让我待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生不如死,一边恨你,还得一边犯贱的想你?”
大厅里,听了全场的薛凯和浩瀚面容呆滞,面面相觑许久。
“嫂子……说的都是真的?”
浩瀚缓缓垂下头,目光失焦的看着阳台上一处绿植,“她回来了。”
“回来了,嫂子回来了?”
“嫂子根本没有死?”
荒唐至极,总让人想笑。
薛凯一心的害怕也被驱散干净了,转脸问着他,“嫂子真的没死?”
“你说呢?”
“那咱们赶紧进去拉架吧,把班长手里刀子夺下来,万一真伤着嫂子。”
薛凯说罢就要站起来。
浩瀚一脚又把他踹倒,“边去,鲸鱼要真的想伤着她,犯得着用刀?”
薛凯,“……”也是。
“嫂子居然没死!”
他又吼了一嗓子,被浩瀚目光止住了,“再喊,那刀子就有用出了。”
薛凯立马噤声。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给我时间,让我弥补你好不好?好不好?”
月亮苦苦哀求,却被他一掌推开,“弥补?你只是觉得愧疚我?”
“不是的~”
“月亮,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的眸子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空泛,空泛的瘆人,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不是……”
月亮极力想证明时,站起的脚一软,踩到了裙子,裙摆微弹,暴露出底下一双白玉般细腻柔滑、笔直修美的长腿。
将男人的注意力,完美吸引了过去。
空气,一时间滞住了。
他顺着她莹润的脚趾,向性感撩人的腕骨,一双艺术品般的长腿,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和弧度惊人的酥—胸一一看过去,最后停留在那张令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的小脸上。
喉间,剧烈耸动。
呼吸,渐渐粗重。
他放下刀,一点点朝她俯身。
“你、你……”
他伸出手,猛地撕开了她上半身的裙子,有莹润至极的白一下子跳了出来,白的扎眼,把他的眼睛扎的通红。
“啊——”
月亮下意识的去重新盖上衣料。
“遮?”
他阴森森的语气,淬了冰般的逼人寒眸,让她一动再不敢动。
月亮目光不经意在他身上划过,划到下面时,心里咯噔一下,转过去了脸。
半秒后,房间里只能听见金属腰带坠地和拉链的声音。
“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