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了一圈,石块间露出一条五、六尺宽的缝隙。
马迁右脸上一喜,翻身上马,喝道:“莫要理会其他,上马直往坪上原!”语音未落,便驱马赶在了最前。一千骑浩浩荡荡朝屏山方向奔去。
“呼~,居正,颐王、颌王、贽王未回来,我这心里总是难以安定。”永华帝这几日都是心神不宁,燥乱难抑,这时抚着勤政殿前的石栏,心绪亦是又烦又急。
倪居正甚少见他这般,行上前两步,轻声安慰道:“皇上,你且宽心着些。神哨营的脚程那是天下第一,日行七百里不在话下,想来这几日便会有消息传回来了。”
永华帝仰头一叹,乃道:“唉...你叫湛为来一趟罢。上次他给我服了一粒‘宁心丸’,倒有几日睡得踏实。”
“是!”倪居正领命,正要退下去,忽又被永华帝唤住,“居正,回来!”
“皇上,还有甚么要老臣去做?”他躬腰询道。
永华帝伸出手抖了抖,似要说甚么又忽然止住,半晌乃道:“罢了,一会儿宣胡秀安来见我。”他原本是想宣夏牧炎入宫的,又想起那夜端王府上青玄与端王的劝诫,还是忍住了,转而宣召监视他的胡秀安。
倪居正应了声“是”,迤迤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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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梅远尘回来,颌王府上便多了一道风景。
“远尘公子的进益,当真世所罕有,不到两年前,他尚是个武学初哥,便是寻常兵士也远远不如。想不到今日,却有一番如此高绝的武功,便是我,也自叹弗如啊!”庆忌站在一旁看着梅远尘练武,不由感慨道。
“是啊,远尘公子的确是少见的武学奇才。”獬豸在一旁附和道。
他二人一直盯着院中的梅远尘,没有瞧见夏承炫眼里的忧思。“也不知父王有没有收到我的传讯。府兵是骑着血马取得,按着他们的脚程,这一两日也该到了罢。褚爷爷他们想来是早到了屏州了,却不知事情有无办成。”他低头忖度着,于二人的对话是一个字也不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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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哨营?神哨营的人来接父王了?”夏承灿倏忽站起,厉声问道。
哨兵吓得腿脚发软,颤声回道:“是,世子!他们刚到营外,正往此处赶来。”
夏承灿脸色惨白、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就要摔倒,“父王...父王...”神哨营来了,那信中所言自然便是假的了,他已知夏牧阳正向敌人圈套而行。
“快,擂鼓集合!”夏承灿颤声令道。身边的亲卫见状,站出两人上前扶住了他,另两人急急下去传令击鼓。
亲卫才扶他在座上坐定,凌全义便行到了中军帐外。守兵报道:“世子,神哨营凌大人到了!”
“请他进来!”夏承灿轻声令道。
凌全义大步行上前,报道:“下官凌全义参见贽王世子!下官奉圣命接贽王殿下回都,不知贽王殿下现在何处?皇上有令,不得耽搁,见旨即行!”
夏承灿并不回答,轻声问道:“凌千夫,你们由何而来?”
“回世子,下官一行由樊西、苍生、庇南官道而来。”凌全义躬身执手答道。
“咚!咚!咚!咚!”帐外传来击鼓之音,夏承灿竭力稳住心神,从座上起身,向外行去。一旁的凌全义听了鼓声便觉不妙,这时见夏承灿竟丢下自己径直离开,更是诧异摸不着头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办。
令行禁止,鼓便是军中铁令。各营各处的将兵闻声而来,快速依次在帐前站好队列。
夏承灿手里握着剑,站到队列前,朝着面前的近万白衣军将兵,大声嘶吼道:“随我拔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