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楼下的特别病房里,一个瘦到皮包骨的男人正悠闲的嗑瓜子,看见冷渊冲进来,他懒懒的掀开眼皮,“你活腻了来找死是吗,你知道我有什么病吗?”
冷渊忍住杀人的冲动,阴狠问,“昨晚,你拿针管去病房袭击了什么人?”
“怎么个个都来问我。”眼窝深陷的病人不耐烦,“我喜欢袭击谁就袭击谁,还要挑选吗?”
冷渊冲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到底去没去过320的病房!有没有袭击过一个叫桑梓的女人!”
几乎喘不过气,可是那个人也毫不在意,阵阵邪笑,“我怎么记得都叫什么名字——桑梓?长得美不美?身材好不好?你形容一下,我回忆一下。”
狠狠给了他一拳,冷渊恨不得杀了他,“如果她有事,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一边吐血一边笑,那个人好像疯了一般,“有人陪我一起死,那我岂不是不孤单了,太好了,我很高兴!”
冷渊只觉得一阵恶心,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狠狠推开,先找桑梓要紧,这个疯子,回头再收拾他。
冷渊扭头离开了病房,那男人捂着流血的嘴角,一边咒骂着,一边坐起来继续嗑瓜子。
反正这条命已经贱如蝼蚁,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既然他们都来认定他拿着针管出去扎人,他也懒得解释,多一个罪名对他这样的人来说,并没所谓。
反正他也要死了,看到那些人担心恐惧的样子,他就格外舒畅。
一晃,桑梓已经消失了三天,不管冷渊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渠道去寻找,她都毫无下落。
每一天,冷渊都活在浓浓的担忧之中,他怕桑梓出意外,更怕她真的染上那种疾病。
她还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毁掉。
如果她能及时回来,他带她去打最好的阻断药,有可能会没事的,可是她就是消失无踪,任凭他油煎火烧一般的焦急。
坐在办公桌前。他守着电话,盯着电脑屏幕,这几天他一刻也没有合眼,时刻都在等着各路反馈消息。
门被敲响,他动也不动,过了会儿,外面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公……”凌曼端着汤盅走过来,看着冷渊熬红了的眼睛,心疼不已,“你不能不吃不喝啊,身体受不了。”
冷渊抬手把她挥开,满心不耐烦,“别挡我看屏幕!”
凌曼瞥了眼电脑,屏幕上是各方实时传回的汇报,可是每条信息,都是同样的内容:下落不明。
嘴角暗暗挑起,凌曼转头,心疼的看着他,“你好歹吃点东西,这样下去不行的,算我求你了,爱惜自己一点好不好!”
冷渊刚要发怒,就听见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
他急忙拿起来,听筒那头的人语气支吾,“冷先生……刚刚出城的高速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大巴车爆炸起火……”
冷渊心口一悬,一股不好的感觉让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警方在车上,发现了……疑似桑小姐的遗体,还有遗物……”
仿佛一记重锤砸下,电话从手里重重摔落,冷渊颓然的摔进椅子里,那一刻,他只觉得全世界都坠入了无边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