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讲机接通了刘禹,将城外来人及来意告诉了他。刘禹听到后并不惊讶,只是觉得伯颜此法实属多此一举,想了想还是让汪立信去先处理吧,毕竟他才是城内最高指挥官。
随着吊桥缓缓被放下,程鹏飞催马上桥朝着城门走去,在等待开门的那一会,他的眼光看到了城头悬挂的几个人头,以及旁边的那行字。虽然不知详情,却也能猜到几分,这趟入城,不知道自己也会不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且说那潭州岳元帅,一日正坐公堂议事,探子报道:‘兀术五路进兵。杜充献了长江,金陵已失,君臣八人逃出在外,不知去向了!’元帅一闻此言,急得魂魄俱无,大叫一声:‘圣上吓!要臣等何用!’......”
自南门入城的程鹏飞一路所见,这哪里像是被重重围困的建康城,分明是上元节时的临安府,百姓们聚在一根根木柱底下,兴致勃勃地听着喇叭传出的声音。他细听了一回,竟然是岳爷爷的故事,想到自己名字的由来,不禁得羞愧难当。
想要快马加鞭立时赶去,带路的军士却好似故意一般,带着他慢悠悠地在城中乱转。耳中听着的,眼里见到的,程鹏飞彻底熄灭了此行的目的,这样的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降!
好容易到了制司衙门外,程鹏飞下马急步走入大门,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匆匆行至后院,就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躺在靠椅上,周围几名亲兵按刀而立。
“参见老制帅,小子程鹏飞有礼。”看到不过才几年就苍老如斯的旧日上司,程鹏飞有些激动。
“啊,是鹏飞啊,先坐,待老夫听完这段,我们再说话。”汪立信不过抬头看了他一下,便仍旧专心去听外面喇叭里传来的声音。一名亲兵拿来一张木凳,招呼他坐下。
这段书并没有多长,讲的是岳飞大战牛头山的故事,地点正是在这建康府,不过一柱香的时间,程鹏飞却觉得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终于随着一声惊堂木响,喇叭里的故事告一段落。
汪立信自靠椅上坐起身,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的汉子,心中也是百味杂陈,这是自己任内亲手提拔的人,从小小都头到一州都统,曾经寄予过多大的期望。
“鹏飞,眼下并非述旧的时机,老夫也知道你的来意,除了这封信,你自己想对老夫说些什么吗?”老帅的声音在程鹏飞听来仍如旧时一般谆谆善诱。
“老帅,当时某也并非没有苦战过,奈何那夏贵他......”程鹏飞语带悲愤,将当日情形细细说来,汪立信听着也是摇头叹息。
“若是那会仍在老帅麾下,程某就算战死,也绝不会举兵投降。某一人死不足惜,可手下几千弟兄,如今说什么也无用了。老帅心中有气,便打骂小子一番吧。”
汪立信站起身,伸手想去扶伏地痛哭的程鹏飞,伸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如今已是各为其主,战场之上不再应该有什么旧谊。
“信也送到了,人也见过了,你回去吧。老夫在此多说一句,好自为之,莫要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今日若不是你来,使者的人头已经挂上城楼了。”
“自入城起,某便知老帅不会如伯颜所愿,只是某这般回去,可有口信或是书信要带与他?”程鹏飞站起身,收泪问道。
汪立信沉呤不语,他并不想写什么书信给敌方主帅,可倒底是两国交兵,正寻思着要如何措词回复,就听得门传来一个声音。
“刘某这里有封书信,请你带回去交与伯颜,本来,是想刻于你背上的,怎奈念及你身上的创伤都是为大宋而受,还是将这个带回去吧。”
刘禹目视着程鹏飞走出帅司,心里很想将他拿下,这是一员猛将啊,就算不能为自己所用,那既然送上门来了......汪立信对上他的视线,无声地摇了摇头,似乎猜出了他心中所念。
伯颜端坐帐中,自亲兵手里接过程鹏飞带回的信,打开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这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而且是由他熟悉的蒙古文字写成。
“qi_baildya_gebel_baild!”译成汉语便是“你要战,便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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