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来了,自前日起宋人每晚开始对着城外放这说书段子,现在连白天也不放过。杨家将的故事在河北等地比岳飞还要深入人心,杨六郎杨延昭更是街知巷闻,无人不晓,偏偏如今城外的汉军大多都是河北之地所出,几个万户包括他自己更是清一色的河北人氏。
虽说大宋失去中原已经一百多年,这里的人没有人认为自己还是宋人,但这整日里的这么放,解汝楫以手抚额,自己才是围城之人吧,四面楚歌的好像是城里之人才对,怎么搞得好像反过来了,宋将?老子他娘的是汉将。
西门外的伯颜也为此头痛不已,他原本其实很喜欢听岳飞传,人家抗的是大金,同样也是蒙古人的仇敌,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宣扬忠义也就罢了,一口一个番狗蛮邦,这不是和鞑子一个意思么。
可是遍查周边,根本找不到是何物所出,难道会是城中直接放的?伯颜不敢相信,传说中的雷公也不过如此吧,这么远的距离,怎么能听得这般清楚,有心打几炮,想想却又放弃了,现在各部还在和城里交涉,不能随便就开战。
心烦不已的伯颜只好尽量走得远一点,甚至直接上了码头上的大船,声音才逐渐变小听不见,他并不相信这么搞会让那些汉人产生反叛之心。只不过,究竟会影响一些士气,宋人的奇物层出不穷,怎么其国会偏弱至此呢。
经过了几次攻城的战斗,伯颜已经明白强攻很难奏效,如果改为长期围困,江南的气候又是一个难题。这处不比襄阳地处江北,再过一个月就是梅雨季节,城外驻军困难重重,城内有多少粮食,倒底还能再撑不撑得过一个月,伯颜有些拿不定。
府衙不远的那处小院内,靠左一边的厢房内全是女子专用,门口有禁军把守,不准陌生男子窥视。这是太守亲自下的令,违者是要行军法的,简直就是当作了军营在对待,因此,两个把门的军士十分难受,虽然不时有漂亮小娘子来来去去,却根本不敢多看,还得忍受女子们不时地调笑。
顾惜惜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差事了,虽然帮助收容伤兵的提议没有被通过,可太守交待的这个事情也很是有趣。事情并不多,每日里弹奏一曲即可,若是有闲,多来几曲也是可以的,只是曲目都要求为北地所出,能扣着军伍就更好。
这几日,她在自家到处找寻,也不过寥寥几首,什么《塞下曲》《杨柳怨》《阳关三叠》《胡笳十八拍》等等,而且大都是曲谱,无法唱出来。太守听说之后,答应帮她找一找,顾惜惜有些期待,会是什么样的曲儿。
同屋的几个都是久闻大名的,只因同行是冤家,平时素无往来,连个手帕交都算不上,在此见了面,大伙也只是点点头互通了名号。好在这边的房间不少,也不用硬要呆在一起尴尬相对。
正要把准备弹奏的曲子再复习一遍,就见自己的婢女手里拿着什么挑帘进了屋,面带不解的神色,顾惜惜停下了动作,目送着她走了过来。
“姐儿,这是太守差人送来的,说是歌谱,可我瞅着不像平日你看的那些。”婢女一边说一边将几张纸递了过来,顾惜惜接过来一看,纸质洁白,一点毛边都没有,每张上面都记着一首词曲。
“这是减字谱,与我那些并无不同,只是这上面的蛐蛐符,不知道是何意思,难道是西域胡人的记法么。”顾惜惜边看边哼,却是一首小调,曲子不复杂,词也很通俗,完全谈不上什么文采。
这是刘禹从后世找来的一道民间小调,不得不说顾惜惜的猜测基本上是对的,那上面的正是西方发明的五线谱,他懒得去掉了,就一起打印了出来,反正下面还有古谱法,也不用担心顾惜惜看不懂。
这个小院已经运行了几日,从最初的说书段子,各种北方曲子,慢慢再到学子们自己创作的各种历史和民间故事,潜移默化地逐渐深入,最后能达到一个什么效果,刘禹并没有把握,只是汪立信等人都比较看好,也就先做做看了。
院中的线路和原来架设在城内的没有交集,只不过由于这边的内容更为丰富,播出时间长得多,引得城中百姓都开始往尽量靠近城门附近聚集,呼朋唤友地一直听到深夜,这个结果却是当初始料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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