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对叔叔说。”
又吩咐身边的一个侍女,“你去让蒋副使起来,事发突然,原也怪不得他,与其在这里跪着,不如去查一查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历。”
蒋临辉听了侍女的传话,冲着上官颜夕又磕了一个头,这才起身去办事。
济阳王过来,先是问候上官颜夕,“你受到惊吓没有?”上官颜夕既然好端端站在这里,定然没有受伤,故此济阳王夫妇第一句话都是这么问。
上官颜夕施了一礼,“多谢叔叔关心,我没事,李嬷嬷忠心护主,不幸被刺客屠戮,还望叔叔能派一只船载了李嬷嬷的尸身回去,妥善安葬才好。”她顿了顿,又道:“船上被刺客砍杀的所有人亦照此办理。”
她说着说着又落下泪下,眼前浮现出前世那些刀光剑影,那些熟悉亲切的容颜转瞬化为冰冷尸体,就连眼前的济阳王夫妇,也在她面前,被易少君下令砍下了头颅。
她身体微微发起抖来,紧紧依偎在济阳王妃怀里,“叔叔,婶婶,他们都是为我而死!”
上官颜夕一瞬间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若不是她嫁入了南月,若不是她对易少君情根深种,若不是她屡次写信告诉父皇母后易少君对她的种种宠爱呵护,父皇又怎么会降低警惕?扶摇又怎么会被灭国?眼前的这些亲人们又怎么会死?
她大哭起来,抓住济阳王妃的衣襟,“是南月的人干的!他们会害死我!会杀了我们所有人!会灭了扶摇!”
济阳王夫妇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济阳王妃已经面无人色,她茫然看了丈夫一眼,济阳王已经大喝:“公主受惊过度胡言乱语,来人!传太医过来!”
他一把握住妻子的手,“囡囡自幼生长深宫,从未曾见过这等惨事,且死的都是日常她身边伺候的人,一时受不了刺激神志不清也是有的,你看住了这里,囡囡方才的话,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
济阳王妃深知其中利害,他们此去南月,是去联婚的,不是去结仇的,若是区区几个来历不明的刺客就能让端元公主说出这等诛心言语,落在别有用心的人耳中,还以为扶摇此次同意联婚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特别目的,想到这里,她沉声道:“我省得,你放心!”
此时秋水早已委顿在地,明显已经不堪使用,济阳王妃便召来自己的侍女,把上官颜夕扶回舱房,为她净手净面,再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方服侍了她躺下,又放下了帐子,这才让太医过来诊脉。
候那太医诊脉完毕,过来请安后,她方道:“两国联婚是百年难遇的喜事,不想却遇到了刺客,公主受惊过度,怕是要说胡话,你方才诊脉,结果如何?”
济阳王妃一句话已经定了调子,公主受惊了,她一个深宫娇养的少女,自幼怕是连鲜血都没见过几滴,如今看见了活生生的死人,哪里能不害怕?就是有什么出格言语传了出去,也一概能推到受惊过度四个字上头去。
济阳王妃深知船上人多嘴杂,保不齐就有几个嘴快的喜欢传话,又不能保证个个忠心,是以先埋了个伏笔,日后上官颜夕的话就是传了出去,有惊吓过度四个字顶在前头,也方便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