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栩栩气馁的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上,手肘顺势就搭在了边上的书桌上,脑袋也就跟着枕了上去。
她十分郁闷地的将视线在所及范围内扫了圈,然后书桌上的日历便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沈励扬的母亲莫慧芳是个挺传统持家的女性,就他们一家搬到江城都快八年了,屋子里的摆设都没什么变化,就是那日历也都是利用厂里发的来将就。然后呢,莫慧芳厂子里过年给发的那种日历更是年年一个样,最最过时的那种,过一天撕一篇!
而此时此刻,在薛栩栩眼中的时间就是八月十七号——她的生日。
再朝书桌旁的椅子上一看,更有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放在上面。要是记忆没出错的话,刚才她恍恍惚惚被沈励扬拉进来的时候,他另一只手里就拎着这东西。
所以……
薛栩栩倏地站起身来,很没礼貌地就打开了那包旅行袋,然后便看到里面装着的一件衣服,简单的洗漱用具以及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
她取了出来拿在手上,翻开第一页没写什么就一个他的名字,然后就是挺崭新的空白,这也可能就是沈励扬养成的习惯,随身都会带点什么能写能画的,方便他做记录,所以说他失踪后一个笔记本都没有才那么让人生疑。
她咬着唇又往后翻了一下,瞬间就从里面掉出两篇纸来。薛栩栩迟疑了半晌,才弯下腰将东西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一看,两张火车票,由江城到B市,再从B市到江城,时间正好是2009年8月17日。
所以,沈励扬是刚从B市回来,但是薛栩栩绞尽脑汁也没想起那一年的生日沈励扬有在B市出现过。说来,打从她去了B市念书,他们俩就几乎没再见过面,每次沈励扬说要来看她,可到了那个时候却总是被这样那样的急事儿给耽误了,竟一次都没成行过。
但这两张火车票,分明说沈励扬是去过那儿的。
薛栩栩有些发懵的把火车票放回了原处,又在床边上坐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说来也怪,沈励扬一直在外面客厅放着电视,声音也越来越大的,却半点没有催着她出去的意思。可老待着不成样,薛栩栩到底还是站起身来,磨磨蹭蹭地开门出去了。
沈励扬闻声抬了下头,然后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薛栩栩挺顺从的,但是她也没有忽略掉刚才沈励扬眼中那一晃而过的闪烁。
但是,薛栩栩坐在边上就跟针扎似的难受,盯着电视里的画面更是烦躁地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去过学校了?”她侧过身去由上而下的俯视始终安静得跟摆设的沈励扬。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情也不问,把什么都藏在了心里,叫人摸不透也愤慨。
沈励扬呢,听到质问,两眼为不看见地略微眯了下,然后倒也十分坦诚地嗯了下,算是回答。
“那去了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闻言,他沉了下,又冷冷地答道,“我看你很开心,不需要我。”
这边话音刚落,薛栩栩就拿起沙发上的枕头毫不客气地朝他头上砸了去,“需不需要是我说了算,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见他低头寒着脸不说话,薛栩栩又砸了下,“沈励扬,你是不是看到姜好亲我,就觉得是我不爱你了!”
说完,就见沈励扬忽然就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黑着一张脸死死地盯着她看;薛栩栩似不解气地又上手拿抱枕砸他,哪知这次就被他轻易夺了过去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一步上前,捧住她的脸俯身覆上了唇。
出卧室前,坐在床边上的薛栩栩认真地回忆了下大学毕业那年的生日,是在B市某家KTV招呼着几个相熟的好友一道庆祝的,在前一天她给沈励扬说过地方,还以撒娇的口吻期待着沈励扬能到场。彼时,沈励扬刚到岗上任自然不能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不大好请假。那时候,可能薛栩栩自己也察觉到他们之间感情的细微变化,变得谨小慎微,尽可能的收敛了千金大小姐的任性脾气,在电话里十分体谅大肚的说理解他。可是多少还是惆怅,所以那天玩得很疯,也还是乐佳第二天告诉她,在KTV的时候姜好吻了她,而她居然没反抗!若不是被乐佳强行分开拉走,估计就当场滚了炕!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薛栩栩和姜好后来都当说是醉酒给闹的,嘻嘻哈哈的就大约把事儿给翻篇了。可现在,看到那两张往返的火车票,算算其间的时间段,就不难想象就那么狗血的被某个人捉了回那个啥!
但是,明明上一刻才在B市见到了薛栩栩,而下一秒又在江城见到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穿着打扮还那么奇怪,就算迟钝如薛栩栩也能发觉其中的蹊跷不对来,更何况是那么精明的沈励扬。
然而,他偏偏什么也不问。
那么这是为什么呢?而此刻在他眼里,他亲吻的到底是谁,他是否又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