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光秃的树露出枯瘦苍老的模样,干枝上还盛了一层薄薄的雪霜,有些细枝条或者雪霜厚的地方已被压弯变形。偶尔一阵冷风杀到,枝叶乱颤,跟人冷不禁打哆嗦一样,晃得厉害的时候,身上零星的遮挡物也接连扬落。
初冬悄无声息走来,天地间都为之渐渐变色。
彩云的冬天美得纯净无暇,放眼望去全是一线白。只是能见着太阳的时间短了也少了,经常都板着一张沉闷抑郁的脸,一端就好几天,生长在大地上的一切都因此变得暗淡无光,了无生气,都郁郁地躲着冬天的寒气,畏畏缩缩。
一年四季就数冬季最漫长煎熬。人在没有阳光暖意的日子要么慵懒,要么想着做点事运动运动,比如干点见不得人的事。
这种事最适合在天寒地冻,人都不爱出门的冬天进行了。哪怕在皇宫里头使坏,看得见的人也少。而且黑夜漫长,行事的时间很充足。
有心之人正眼巴巴地盼着寒冬到来,实行心中谋划已久的大计。
这个冬天,注定难过。
澜昕宫
殿里暖意十足,心情不错的萧运正把头枕在新纳的美人儿膝盖上,朝向他微笑的美人愉快道:“你要朕办的事,朕都替你办妥了,你要怎么报答朕。”
美人儿伸出纤细的手,食指轻轻从萧运的脸颊边带过,动作挠得他痒痒的难受,他逮住那只手,放到鼻翼上一嗅,舒服一叹:“真香。”
“那臣妾以身相许,陛下觉得如何。”美人勾唇一笑,收回手。
萧运翻身坐起后拉过美人的腰,倾身压住,大掌熟稔地解开她的腰带,轻车熟路地把手伸进去,摸着丝滑温热的肌骨,四处游走。
……
顾小离裹着厚厚的棉袄坐在床边,边上放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整间屋子也被她关得严严实实。尽管如此,还是有冷风往身上缝隙里钻,不停地打喷嚏,鼻子已经被擦得通红,现在轻轻摸上去都会感觉到刺痛。
白钰敲门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看到她畏寒狼狈的模样,将药瓶放在茶桌上后倒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去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顾小离伸出手接下,摸着杯沿感觉温度还可以,吹也不吹直接一口灌下,舌头顿时被烫,伸手猛扇凉气,皱眉嚷道:“我去,好烫啊。”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呆在屋里,没出过声,一直躺着,困了睡,醒了就发呆,想去找本书打发一下时间,懒得下床去拿书。
这一说话,嗓子沙哑得不像个女声,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白钰低头瞧见满地散乱着脏兮兮的帕子,走来时刻意绕开,否则定会踩到帕子上。他满脸嫌弃道:“这屋子被你弄得乌烟瘴气,真是糟蹋了。”
顾小离一听,把杯子塞回白钰手里,无辜道:“我也不想啊,真想念青儿在身边的时候呀……”青儿!对了,她灵光一闪,抓住白钰的袖子。
“干嘛。”白钰低头看着那只脏脏的爪子,眼里尽是嫌弃。
顾小离不爽道:“喂,你至于那么嫌弃我嘛。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欸。”
“谁承认了?”白钰把袖子一拉,顾小离的手滑落。她正病着没力气跟他吵,把手迅速收回含绒的袖子里窝着,朝他说道:“你去把胖爷给我叫来,我有事问他。”
“你有手有脚,自己去。”白钰转身走到桌边把杯子放下,开门要走。
顾小离怨声道:“我这不是病着吗!”
“自己有病不治,活该。”白钰不等顾小离反应,将门打开,迅速掩上。
顾小离自言自语道:“等萧策回来,我就举报你,哼。”
不帮我去找人,我自己去。一边想着,一边下床穿鞋。平时这动作二十秒内肯定能完成,今天一动才觉浑身乏力酸痛,加上又天冷,磨蹭了大半天才出了门。
步子重如铅,每走几步都要停下来喘气歇一会。顾小离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已经发烧了,她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火在燃烧向四肢蔓延,没有那么冷了。
她艰难地走进膳房院子,因为严重鼻塞所以闻不到厨房里飘出的香气,只听到逐渐变清晰的锅勺碰撞的声音。她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戴了一顶厚厚的帽子,来往的人都认不出她。
她把手按在门上,在厨房里寻找胖爷的身影。扫一圈后发现他不在,眼里有点失落,回头眨眼一看,他正端着空盘子迎面走来。
不过,他故意当看不见顾小离,反常地拼命地和旁边的人热聊,好像彼此是挚友一样健谈。平时的胖爷走的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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