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策以为容溱赶来了顾小离就不会有危险,哪知道危险还没来。容溱的话如同一道闷雷劈在他的头顶。
“不过,这剑无论怎样,都必须马上拔出来,不然再耗下去也会死。我需要一个人帮忙,你们商量一下。”容溱下定决心动手就不会听人意见。
容溱说罢已经走出去让人准备拔剑要用的工具。
“你来吧。”季钧承和萧策同时看向彼此,同时开口。
季钧承大惊,“她是你妻子又不是我的,万一有个好歹,我担不起这个责任,我不想愧疚一生。”
萧策冷哼一声:“你以为不帮就无愧于我了吗?做不做都有愧,所以你来。”
“……你这算什么理由,简直强词夺理。”季钧承已经把容溱叫过来,费了体力还要他费心力,他非常不愿意。
萧策非要让季钧承帮忙,理由有两个。第一是自己害怕,不敢亲自看着,生怕她就此撒手人寰,第二是换了其他人,自己不放心。
季钧承被他逼得无路可走,刚答应下来,等容溱进来准备拔剑让萧策出去的时候,萧策又反悔了。
对季钧承说:“罢了,还是我来,你出去吧。”
季钧承一头黑线:“……”兄弟,不带你这样说变就变的,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定要帮忙拔剑。
说换就换。
萧策想看着顾小离,他不想出去,但容溱需要安静,哪怕有闲人的呼吸声都不行,所以萧策无处可躲。
季钧承过来重重拍了拍萧策的肩头,说:“兄弟,祝你好运!”说罢,走出房间将门关好,并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你按住她,我来拔。千万不能让她动,她一动剑就有可能在出来的过程中偏移。”容溱认真地叮嘱萧策。
萧策的眼睛一直定在顾小离血色褪尽的脸上,没怎么留意听容溱的话,“你说什么?”容溱从不把话说第二回,见是钧承朋友,便将话重复了一遍。
并补充说:“你现在必须心无旁骛地专注,不然她也会有危险。如果她待会疼醒了叫你,你要牢牢握住她的手。”
“好。”
容溱说来就来,把她胸口被血浸红的衣服小心地剪开,露出雪白的肌肤。萧策不想让容溱看,尤其是看顾小离的胸!
但是容溱能救她,他是大夫,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好了,我拔了,你按好她。”容溱遇过无数比顾小离更凶险的情况,所以他拔得很快,就在眨眼间。
她胸口的血也随着剑的离身而喷溅出来,染红了近身的萧策衣裳,顾小离果然疼醒呜咽道:“好痛,好痛,萧策。”
“我在呢,没事了。”
好多血,杀人从不眨眼的萧策感觉眼前被顾小离的血染红,他按住顾小离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随着拔剑的过程,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容溱将剑放到一边,立刻给她止血,过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血控制住,顾小离也再次昏睡。
看着床上、地上、身上全是顾小离的血,萧策感觉整个人接近崩溃的边缘。
“唉,不知算幸还是不幸。”容溱查看了顾小离的伤口情况,又把了把她的脉,叹了口气。
萧策以为可以放心,却听到容溱那么说,立刻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出去说。”
一开门,季钧承在门口不停的踱步,他虽离开了房间但是刚走开又忍不住回来,自己也很担心顾小离的状况。
不想走开。
于是他一直在外头等消息。
见到萧策和容溱出来,高兴地迎上去:“是不是成了。”容溱见季钧承面露喜色,先向他点了点头,再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季钧承困惑。
容溱扫了他们一眼,说:“剑拔得很顺利,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她失血太严重,虽拔了剑,但是……要看她能不能挺过来了。”
萧策诧异之后恼怒地揪住容溱的衣领,“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到底会不会治病。什么神医,简直就是庸医!”
季钧承见状,忙上前劝萧策松手:“萧策先把手松开,别失了分寸。”光说萧策不听,得动手。
季钧承按住萧策的肩,“兄弟,冷静。”
萧策听了季钧承的劝阻,恢复一点理智,松开手,转身就走。季钧承也没立刻追上去,而是向容溱赔不是。
“我不怪他,屋里躺的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激动一点可以理解。”容溱将话说得平淡,季钧承却闻言一怔。
向来冷情的神医容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奇了怪了。
“赶紧去追他吧。”
容溱提醒走神的季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