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凉伊醒来时,身旁人已经离去许久,她坐在床上笑了笑,又倒了下去。直到李雅的电话打来,她才翻身起床,下了楼,却发现屋子里放着三个大行李箱。
眉头一皱,她头一次和这个李妈说话,“李妈,这是谁的行李?”
“先生和你的。”她抬头笑得灿烂且慈祥,凉伊愣了愣,方才软着语气说,“这是要做些什么?”
“苏太太,苏先生让我转告你,今天搬回他住的地方。”
“喔。”凉伊淡淡暼了一眼,三个行李箱也不知装了些什么,明明也没住几天。
想来,也该和赵一芸告别了。
这些天,几乎没有时间和她说话,想来,这认的姐妹过于淡薄了。想着,她就转身又上了楼,敲了她的门。过了许久,她才开了门,一身运动装,脚上还穿着鞋,凉伊笑了笑,不拆穿。
只说:“你这身装扮很像一个人。”
她摘下帽子,走过来拉住了她,“伊伊姐姐,过段时间我可能要去趟云南,有可能半年,有可能一年。”她顿了顿,说:“你可不要想我。”
凉伊不解,赵家的生意做的是木材生意,和云南有牵扯想的通,可也不必将这才十八岁的女孩子送入云南。她对云南了解不多,却也知道那里鱼龙混杂,这么个小丫头必定会受苦的。
她伸手拉住了她,“一芸,不要去。”
“哎呀,没事的呀。听说那里有大象啊孔雀啊,多美啊。你们以后可以来旅游的啊,再说我又不是去一辈子。”
她说得轻松,脸上的笑容却平白让凉伊觉得心慌。她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赵一芸的离开,和酒吧那事有牵连,那东西源于云南。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凉伊确认了她的安全,才算勉强说服了自己。
历家祖业上,曾去过云南,失败了,却也安插下不少眼线。
她倾尽所有,将仅剩下的眼线交给了赵一芸。
一个琥珀,琥珀里刻着“烟”字,草书,镌刻缭乱,却只有三块。
凉伊有一块,历老一块,还有一块,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伊伊姐姐,记住我的话,谁也别相信,谁也别可怜。”
凉伊点头,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最后一次了。”
“哎,我们抱抱吧,好久见不了了。”她打开双臂,笑得格外灿烂,如同牡丹花开放,花香四溢,凉伊凑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驱车去了云烟工作室,见到李雅,见她一副春光灿烂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无视了她,兀自进了办公室。
“老大,我们收到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了!”
“喔。”
“老大,你不开心吗?”
凉伊扭头看她,询问道:“你喜欢?”
她毫不掩饰,“嗯。好喜欢。”
“那好好表现,下去准备吧,这周五开会。”
李雅担忧地看着她,凑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看你的样子像是刚刚哭过。老大,李沫已经没事了,报道被删除了,照片也全部撤下了。酒吧的事,处理了那几个混混……”她还没说完,凉伊就将被子塞到她手里,“一杯水,冰的。”
她懵着点了点头,才走了出去。一会儿,捧着一杯热水进来了,凉伊无奈,接过来,凑在嘴边吹了吹,抿了一口,才说:“我没事,只是觉得你说的大事不算大,害我赶了过来。”
“这还不算大?”
“在巴黎的时候,我们每年都参加,而且是主设计师的身份,而不是来宾。”
李雅恍然大悟,尴尬地笑笑,抱了文件溜了。
开车回到苏白别墅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没开灯,摸着黑上楼,她还是没开灯,靠着房门站了一会,还是敲了门。
门一开,没想到竟然被拉进了一个人的怀抱。对方俨然非常顺手,一下就将她揽入了怀中,身上酒气很重,埋头在她脖颈里。
凉伊迅速反应过来想要坐起身子去开灯,可是她才刚伸手过去,一只手一下拍在了她的脸上,然后就被他抱了起来,丢在了床上。她伸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可他好像知道她下一步动作一样,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将她摁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