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疼自己的日子,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
亮起灯的时候只觉得眼睛吃痛,习惯了在黑暗中的没有半分的视觉,突然之间被映入那明亮的灯光中,字瑶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视线。
她仰起头,苏一诺冷青着一张脸看着她,脸色差得就连线条都硬得很。
她连忙抬手将自己的眼泪抹掉,却发现自己怎么抹都抹不完整,手机的灯头对着她的一侧,将她整个人的狼狈照耀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皱了皱眉,将手机塞到她怀里,“拿着!”
严令冷漠的声音让她一怔,手里拿着手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她睁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反应过来连忙挣扎,才发现自己的肚子疼得忍不住咬牙。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对她动来动去的行为十分的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再动我就松手!”
字瑶没敢再动,手里拿着手机照着前面的路,任由他抱着自己往上走。
这是她第二次被他这样公主抱抱起来,第一次的时候是运动会的时候来大姨妈,肠胃紊乱痛得她脸色发白,就连走路都有问题,偏偏还要跑100米。路过的苏一诺看到备场的她,看了她一眼,和指挥说了几句,直接就抱着她去校医室了。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姨妈痛得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十几年年的人生里面,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珍重地抱在怀里面。时隔五年后情景再现,她发现自己仍旧忍不住那样汹涌的情绪。她只能极力地咬着牙,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五年是什么?
是她决心埋葬年少情感的期限,可是事实证明,她的爱情,属于一生只有一次。他抱着她,每走一步的颤动她都能够感知得一清二楚。
整个楼道很静,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前面的楼梯,她却不敢看,闭着眼睛,硬生生将眼泪都收回去。
她甚至不敢发出半分的声响,这样寂静的空间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从她的位置抬头刚好能够看到苏一诺的下巴,唇瓣抿着让下巴也微微紧绷着,凌厉的线条带着几分冷意,竟然和那时候的表情一模一样,原来有些人,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
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她才动了动,刚想坐起身才发现腰侧和肚皮处疼得很。
苏一诺已经摸到了灯的开关,她连忙细声地阻止:“不要开灯,她们会醒的!”
李雅晚上睡觉一定要关灯,客厅的大灯开了光亮完全可以透进去,她醒了,很多事就说不清了,比如,她怎么会和一个有妇之夫牵扯不清……
苏一诺低头看了她一眼,随后走到开着的房间门口,拉上了门,才重新走到点灯开关的地方按亮了灯管。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伤了哪里,只能咬着牙坐起身子,看着走过来的苏一诺,虚虚一笑:“我没什么,你先回去吧,很晚了。”
大概是刚刚哭过的原因,开口的话带着几分喑哑晦涩,喉咙里面就好像被堵了一样,她甚至不敢说再多的话。
他脸色忽然一沉,直接忽略她的话:“药箱在哪儿?”
字瑶被他的脸色惊了几分,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微微一怔,回过神来才抬手指了指厨房:“里面。”
楼梯是那种水泥质地的,没有铺上瓷砖,她摔的时候是整个人正面沿着好几级的阶梯往下扑,腰侧和肚皮的地方大概是被划破了皮,她一弯腰就觉得火烈烈的痛。
他拧着药箱从厨房出来,在沙发前蹲了下来,看着她冷冷地发布施令:“躺下。”
她微微一怔,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的时候连忙伸手想要拿过他手上的药箱:“我自己可以了!”
因为有些急躁,脸上泛着微红的晕,极力压抑着的声音也带了几分刺音的尖锐。
苏一诺只是看着她,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躺下。”
声音冷得让她一颤,没有再说什么,抿着唇直接就躺下。
“哪里疼?”
说话间,他已经伸手卷起她身上的衣服,字瑶一惊,连忙伸手按着,脸上有些滚烫:“就只是这里和腰侧,没了。”
衣服被翻到半腰处,沾染了空气的凉意让她微微抽了口气。
和预想的差不多,肚子处擦破了一大片的红,白亮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微凉的指腹突然覆在上面,掠过带起片片惊澜。
字瑶只觉得头皮在发麻,看着他微微低着头,只觉得有些发热,就连鼻息间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些烫人。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带着嘲讽:“够厉害,走个楼梯也把自己摔了。”
她只觉得脸上发烫,抿着唇没有说话,和他对视半响后,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到那手上的地方而微微发颤她只觉得脸上发烫,抿着唇没有说话,和他对视半响后,随着他的视线转移到那手上的地方而微微发颤。
她看着他拿着棉签开始沾消毒水,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也开始一点点地发麻。
冰凉的液体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手紧紧地扒着身下的沙发,好不容易被逼回去的眼泪顿时就溢满了眼眶。
她只怕自己会没有出息地哭出来,闭着眼睛任由他的动作。
他的动作算不上重,但是消毒水浸染伤口时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在发颤,嘴唇被她咬破了皮。
眼角被逼出来眼泪,沙发上面铺着的垫子被她捉成了褶皱,感觉到程子昊的动作停了停,她忍不住睁开眼睛。
眼泪氤氲的视线并不怎么清晰,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苏一诺微微蹙起的眉,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侧头看着她:“很痛?”
肚子的擦伤片区比较大,一半火辣辣的疼和一般相对没什么感觉的伤口,她知道他没有完全消毒完。
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视线没入他的眼眸,只觉得心跳有些快。她摇了摇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