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默了好一会,都没有站起来。
她感觉到空调的风吹在她的屁股上,凉凉的。她慢慢伸手扯了一下裙摆,片刻,竟无端端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是自己的狼狈不堪,就那样趴在地上,止不住的笑。逐渐的,已经听不出来,她竟然是在哭,还是在笑了。
她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站了起来,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出来,拉上窗帘,爬上床睡觉了。
股东大会在下午两点举行,提前了,也许是娱乐的力量。
凉伊是快到一点半的时候到达酒店的,结果还未进酒店大门,就被人拽到了酒店的后头。她自然没有反抗,在这种敏感的地方,容易引人侧目。连着走了好几分钟,一直走到无人场所,他才将她狠狠的往墙上一甩,带着一股止不住的怒意,气势很强。
“竟敢耍我!嗯?行啊,凉伊!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是不是?"陆尘气急败坏的,瞪圆了眼睛看着她,那凶悍的样子,简直是想一把掐死她。
凉伊侧头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站直了身子,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鲁莽?你就不怕这附近有记者吗?我可是娱乐人物,我大喊一声,你有理也说不清了。"
她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除了眼底那一丝厌恶。
"你以为我会怕?"
"你当然要害怕。陆尘,你应该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怎样能用舆论打垮你,也很简单的。照片你可以发,但我劝你好好想清楚,我怕你发了之后,会得不偿失。"她稍稍站直了身子,微微仰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她的神色太过于淡定了,陆尘心里竟然没来由的慌了起来,片刻,却冷哼了一声,说:"威胁我?"
"不敢,我怎么敢呢,毕竟照片上赤裸的人是我。只是你要知道,一个女人要真的被逼到那一步,疯狂起来,谁都真不知道她会坐什么,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凉伊说的冷然,说完,轻轻的笑了一声,说:"也许,我会比上一次手下得重一点,直接让你去见上帝,喔,不对,你应该比较喜欢撒旦。"
这种时候,她还说着不冷不淡的笑话,陆尘完全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可怕起来的时候,真的挺可怕的。
凉伊一边说,一边从包包里取出了平板,点开了一个文件夹,然后转过了平板,抬手举到他的面前。陆尘看了一眼,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伸手想要把她的手机拿过去仔细看看,她及时避开,让他扑了个空,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僵,干干的笑了一声,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斜了她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只准看,不准拍照。”她冷声回答,态度冷硬。
“这消息你哪儿来的?”他忽然又警惕了起来,将信将疑的说:“你不是说跟苏白闹翻了吗?那为什么你还能得到这么详细的消息?”
凉伊转过了视线,波澜不惊的看着他,眸底结了一层冰霜,她对陆尘这个人已经是深恶痛绝了。片刻,她呵呵笑了几声,“什么是夫妻,你应该不会懂。”
陆尘看着她,微微挑了一下眉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轻笑了一声,说:“看样子,你已经想通了。”
她只抿唇微微的笑,不置可否。
“你把苏澈这死老头搞得很鬼火,看在你那么乖的份上,提前告诉你一句,他可是很变态的,小心点。”
凉伊笑,不发表意见。她从酒店后门进去,陆尘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嘲弄和讽刺,还有一股子不知名的嫉妒。
“你们夫妻关系很好?”
“我建议你不要跟着我了,你要的只是内部消息,至于我是用什么方式得来的,跟你没有多大关系。闭上你的嘴巴,少在我这里得寸进尺。”凉伊停住了脚步,眉心微微蹙了起来,转头看向陆尘,眼中的嫌恶之情无法掩饰。
他哼笑了两声,耸了耸肩,说:“好奇嘛。”
“没什么可好奇的。”随即,凉伊便径直了走向了电梯。
两点整,股东们如数到场,约莫十分钟后,苏氏的人才出来,一个个入座。宋灿站在后头,当她看到原本应该是苏白坐的位置,变成了苏一诺的时候,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身侧的陈宇,“苏总呢?”
“有别的事要处理。”
凉伊侧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轻轻的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这次股东大会,主要是讨论苏白职位问题。
苏白缺席,苏澈缺席,整个会议下来很快,大多数股东都一边倒,站在了苏白的那边,陆家隔山观火,谁也不帮。
快结束时,陆尘进来了,拿着一份名单就开始念,大多数人都坐在会议桌前。
甚至念到了许多地下交易,条条指向苏白。
由着他做过苏白的特助,有些人开始议论纷纷,一些大的股东则面面相觑,互相试探。凉伊这种拿着百分之一股份的人,没什么话语权,就坐在一旁看戏。苏哲倒是淡定,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陆尘,都快盯出一朵花来了。
过了一会,他停下。
苏哲才笑了笑,“先生,你说这些,有证据吗?”
陆尘愣了,默了默,“你大可以去查,这里有流水账单。”
“保安,把人轰出去!满口跑火车!拿着个别人做好的假账,就敢来这种场合胡闹!”
接下来保安很给力,直接把人抬了出去,众股东都如同没看见,呵呵假笑。苏哲自然知道其中曲折,只是不愿深究,这一大班人里,几乎全成了苏白的尾随者,剩下的便是一些自由入股者,股份很少,一直摇摆不定。
苏哲将苏白官复原职,也就结束了这场被强迫举行的股东大会。
被丢出来的陆尘在大街上骂人,等他发了半天怒气,手机响了起来,响了好半天,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人提醒他,他才平稳了怒火,挣脱开了擒着他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