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什么?
大概是我总是看到你,可你明明不在我的世界里。
那爱是什么?
也许是你明明不在我的世界里,我却宣告了全世界,你是我的。
世界都承认了,你却不感动。
相爱是很难的,如果都爱,就别轻易松开了,我怂一点,就先认输,你可别拒绝,我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我,你错过了我,会很可惜的。
讲真的,我赌一顿麻辣烫。
枝兮慢悠悠地起身,“大家都是兄弟,别这样。”
“什么兄弟?他在我背后玩阴的,我没有这样的兄弟!”
事到如今,蒙面男子也终于知道这件事是谁的计谋,他怒瞪着枝兮,狠狠骂道:“你这阴险歹毒的臭女人给我闭嘴,别再火上浇油离间我们兄弟了!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上位!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弄死我?”枝兮吓得腿软,往后退了一步倒在刀疤男臂弯里,“杀完兄弟,又要来杀我吗?”
“怕个屁,他要杀你,先让他从我身上爬过去!”刀疤男真是怒了,冲发一怒为红颜,“砰”的一声,流光溢彩的盛宴夜晚,总算是画上了句号。“枝兮”手里的粹毒匕首也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刺入了刀疤男的身体里。场上的形势转变太快,他身中一刀,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然后他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逡巡,涨红了脸,非常的怒不可遏,却终究失去了力气,未曾吐出一个字眼便倒在地上。
他一直到彻底死去,仍旧死不瞑目。
而蒙面男子用一种嘲讽和奸计得逞的目光,久久地扫视着她。
他开的枪。
也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啐了一口痰,阴森地对她笑道:“我刚刚还在和她说,漂亮的女人还是要提防些才好,保不准就在后面给他递刀子。他还不信,哼……”
“你!”
“我什么?”他冷笑着,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他拿枪指着我的头,我还等着他杀我却不反抗吗?”他朝她走了两步,整张脸都变得狰狞起来,“你不是枝兮,那个女人没有你这么好的口才。”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从发线开始撕扯起来。
脸上的面具被撕下来,面胶还粘着脸上,和皮肤剥离着,像是脱一层皮。凉伊死死地咬着牙,硬是没让自己吭一声。
这个夜晚,每一个瞬间都在向她昭示着无边无尽的黑暗。事实上,从更早开始,从枝兮堵着她的嘴开始给她易容、和她说起影子这件事时,她就像发疯了一样。
很久很久以后。
醒来后,凉伊发现自己躺在并不算舒服的床上,耳边能听到诵经的声音,让她的心回归一种平静。
何思尘淡淡看了她一眼,“醒了?”
她迷茫地看着他,眼角通红,哭得稀里哗啦,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她呢喃着,“枝兮死了。”
所谓诱杀,直到黑夜降临的那一刻,才变得有意义起来。她未曾想过能活着回来,从和苏白故意暴露踪迹被抓住、她被四个男人撕碎了衣服以此来威逼苏白,她们把命全赌在了厉天星身上。
事实证明,她们赌对了。
可凉伊很难过,因为,在这一场局里,她同样也是苏白的一颗棋子。
蒙面男子挟持着她,最终逃了,她是在湄公河下游被救起的。
那晚,一切都结束了。尸横遍野,这个地方彻底安静了。
阳光照了进来,厉天星接管了这里。这里会成为和承爱山一样的存在,只是大了一些。这里的人们,终于看见了黎明,不再是黑暗。
何思烟挽起了袖口,给她洗脸。
“面胶留在脸上时间太久了,会对皮肤不好,也会伤身。”他动作很慢,小心地为她撕开粘结上去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揉着她脸颊上的胶体。
他目光专注,凉伊想哭。
“我恨了枝兮这么多年,最终她却为我而死,而这么多年,她为我抗下了一切本应该我来做的事,哥哥,她到死,我都没有善待过她。”
他仍旧在为她洗脸,“忘了这些,谁都没死,你也没来过这里,没经历过这些,从寺庙走出去,你只是凉伊,一个普通的女人。”
“我生来便是罪恶。”
她迷茫地盯着木色窗户,有少许阳光透露进来,却照不到她在的地方,她伸手,摸不到那一寸阳光,很多人,死了,灵魂会聚在一起,然后飘向何方呢?
厉老会不会等在某个路口,对他们说一句:这些年,你一定很累吧……辛苦了。
会吧。
仇恨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凉伊觉得自己像是整个心灵都被洗干净了,她不恨了,也不觉得这世界不公平了,她最终,在她二十七岁生日这一年,成长了,长成了无人可以撼动的存在。她只有一件事需要去做了。
而枝兮呢,支撑她的是什么?是爱情。所以,当有一天她发现她活着唯一的支撑没了,她对爱情的幻想破灭了,再没什么可支撑她。凉伊是真的难过,因为这些太过于残酷的开始和结局。
她本该有更好的人生,如果孩童时期,不曾遇到那些不该遇到的人。
“以后也不存在暗影了,没人知道,这是明城人用血肉换来的盛世。”
“这不重要,伊伊。”何思尘与她面对面,目光强势而灼热,“不重要,这是信仰,无需多言。”
她似乎很累了,闭上了眼睛,在绵长的香味里,沉沉睡去。
是夜。
墨狼站在她床前,冷静而严肃,一旁的何思尘把玩着手上的佛珠,“我以前便说过,既然无法一起走到终点,就不要开始。苏白,她所经历的已经够了,接下来的事,是你该做的事,无人再与你并肩作战,你只是一个人了,说难听点,别牵扯。”
苏白只是笑,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呢喃着:“等我,再等等我,我会来。”
隔日。
在寺院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微光爬过了窗台,照亮指缝下经筒上的花纹。莲心花色,寓意纯白无暇,凉伊和自己说,这真的是新的开始。
她从经室走出来,看见何思尘背对着她,面迎着寺院门口的一大批前来拜佛的人。那些人跪在垫子上,膝盖下薄薄的垫子大部分都是旧的,不需要太仔细就能让人看到上面的补丁,可是她们,却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何思尘微眯着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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