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孝在后院听到熟悉的声音,还以为自己这是耳朵不好使了,竟然听到了柳氏的声音。
只是听着外头的声音越闹越大,沈孝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问题,而是柳氏真的来了大哥家里头,还在大哥家里头撒泼!
沈孝的脸都要黑了,瓮声瓮气地沈忠说了一声,“我出去看一下,那个死婆娘不知道又在做啥妖!日日作妖,看我怎么收拾她!”
“弟妹说不定是有事,你别总是打不打的,孩子们都看着呢。”沈忠也知道沈孝就是这么一个性格,比他能干,性格也比他暴躁。偏偏柳氏还是一个不怕死的,三天两头地就会惹出一点儿事情来。
沈孝不耐烦听沈忠说他家里头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摆摆手不愿意听沈忠多说。“我心里头跟明镜一样,那死婆娘我要是脾气跟大哥一样,说不定早就将这个家给折腾散了!我镇压着,还能隔三差五地闹上一出。”
沈孝是真的不耐烦,白日里在沈忠家做豆腐干,虽然不算是辛苦,但是到底是费工夫的活儿,等到做完活回家的时候,还要去田里看一看。虽然农忙的活儿都找人做,但是平日里挑水啥的还要靠自己。
而柳氏除了做饭,其他的时候都是跟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天天瞎比比。
沈孝除了脾气不大好,说来也是比村子里的其他男人能干多了,柳氏真的算是清闲的,村子里不少的妇人都是要下地做活的。就是柳氏在娘家的时候,也是跟着家里人下地的。
所以,柳氏对沈孝是看得极紧的。生怕沈孝做出啥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所以,这一回,听说王寡妇也去了后院帮忙,柳氏就坐不住了。
撒泼打滚地也要将沈孝给招呼出来。
沈孝一出门,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柳氏,手里还抱着一个盐罐子。破口大骂,“你这又是做啥妖!”
柳氏看着沈孝衣衫齐整,穿的还是今早她找出来的旧衣裳,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又生怕沈孝揍她。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沈孝,“我就是想看看你,但是团团挑眉不让我进去看你!”
沈孝这才看向在院子里远远地站着的兄妹俩,心里有些不满。柳氏虽然再不受他待见,但是也是她的媳妇,是沈团团和沈长致的二婶,就算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装相去劝一劝柳氏,也是要得的!
但是这兄妹俩倒好,生怕被柳氏讹上,远远地站着看着,就好像不管自家的事儿一样。
这个认知让沈孝有些不爽。
他跟她家大哥,可是一母同胞的俩兄弟,大哥家的孩子竟然这般防备着他们家里人!
沈孝没有说话,但是熟识沈孝一举一动的柳氏,只是沈孝一个皱眉,一个眼神看向沈团团兄妹俩,柳氏就知道沈孝这是怒意消了些了。
“咱家的盐罐子见底了,我是想要管大哥家借一点儿盐的。又生怕团团一个孩子做不了主,就想要去后院管大哥问问——”柳氏看着沈孝的脸色,小心地说道。
沈团团哼笑着了然,柳氏倒是长进了,还会看人下碟了。
沈孝一听柳氏连盐都要借,气的又是一顿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娘们,我每个月的工钱都交给你了,你连盐都买不起了?咱家穷的要借钱了?”
柳氏赶紧摆摆手,“没有,没有,钱都收着呢,就是恰好这几日小贩也没有进村子里来,所以盐罐子也见底了,我就想着朝着大哥家先借一点儿,回头等小贩来卖盐了,我就还给大哥家里头。”
沈忠不放心跟着沈孝出来,一出来,就听到柳氏是来借盐的。心里虽然有些不喜,柳氏借东西,鲜少有借有还的,但是看在沈孝的面上,沈忠也就当做不知道了。就当做接济兄弟家了。
“行了,别吵了,就是一点儿盐,我给你去舀一碗。”沈忠赶紧做着和事老,免得又打起来,闹得自家不得安宁。
沈团团刚想说话,沈长致就冲着沈团团摇头,沈团团就当做没有看到,向前一步,“前几日,我在村子里遇上了婉儿姐,婉儿姐还说小贩进村了,要去小贩那儿买针线呢!”
柳氏恨得牙痒痒,端着长辈的架子,“团团这话是啥意思,难不成二婶看着就像是为了一把盐也要说谎的?”
沈团团很认真地点点头,“嘿,还别说,二婶看着就是像的呢!”
“团团,别瞎说。”沈忠舀了一碗盐出来,赶紧打岔道。
柳氏看着满满的一碗盐,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打开盐罐子,将一碗盐倒了进去。
沈孝叱责柳氏,“丢人现眼的败家娘们,还不赶紧滚回家去!这个家都当不好了,我就换个人来当!”
柳氏也知道沈孝只是嘴上厉害,得了盐后,柳氏赶紧往外走,也不说啥时候还盐。半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就跟来去自家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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