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再自不量力的孤注一掷了,那么这东宫上下才真的是要遭受灭门之祸了。
可是这两天西陵钰到底把自己关起来做什么了?
这一点,是陈婉菱不想面对也不行的。
灵蕊转身去柜子里找了件更素净一点的衣裳出来,一边伺候陈婉菱更衣,一边不满的抱怨道:“照奴婢说,这些都是昭王府搞的鬼,尤其是那个昭王妃——她说是不会针对您,现在倒是好,把咱们整个东宫都坑了。”
沈青桐当时说她要借机对付卫涪陵,其实她倒也不算食言,的确,卫涪陵被她算计没了,只是相对而言,东宫满门都遭遇了灭顶之灾,这个附带着的所谓结果又怎能不叫人窝火?
要说陈婉菱心里不恨,那是假的。
可是她技不如人,又玩不过人家,又能怎么样?
“行了,别说了!”陈婉菱不耐烦的道。
灵蕊本来就是个怕事的,遂也就闭了嘴,争帮她拖衣服呢,伸手去袖子里掏出手帕的时候,却顺带着扯出一个小荷包来。
那荷包做得小,而且不符合陈婉菱的身份,只是一块淡青色丝绸布料缝制的,上面连一点儿绣花图案也没有。
“咦?这荷包是娘娘您自己做的吗?奴婢怎么从来没见过?”灵蕊不解的去看陈婉菱。
这东西当然不是陈婉菱的。
陈婉菱立刻警觉,“给我看看!”
劈手夺过那荷包,隔着布料摸了摸,里面的东西很薄,却有点棱角。
她心里有数,就飞快的将荷包拆开,里面果然是一张纸条。
“这是——”灵蕊一直跟着她,多少也认识几个字。
那纸条上面寥寥的两句话,陈婉菱主仆却看得触目惊心。
陈婉菱将那纸条扫过一眼之后,就心悬紧绷的赶紧揉了捏在了掌心里。
“这——这是哪儿来的?”灵蕊则是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这纸条哪儿来的?
陈婉菱闭了下眼,却根本用不着过分的回忆,脑海中就已经浮现出沈青桐言笑晏晏,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一张脸。
这两天她都没功夫休息,虽然外衫换了一件,但是里面的衣裳却都还是宁舒郡主生辰那天穿的。
所以这荷包塞在袖子里,这会儿才被发现。
而至于纸条的来源——
那天她接触过的人都是来府里赴宴的女客,而这些人当中,会给她塞纸条,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给她出谋划策的人却也只能找出一个沈青桐了。
可是,她居然之前一直毫无察觉。
陈婉菱手里抓着那纸条,手心里都是冷汗。
旁边的灵蕊也六神无主,主仆两个都正愣着呢,半天没见踪影的芸儿就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娘娘!”芸儿跨进门来。
灵蕊的胆子小,想到那纸条,就被惊的不轻,猛地打了个哆嗦。
陈婉菱则是赶紧收拾了散乱的思绪,转身不悦的道:“你去哪儿了?找了你半天了!”
“奴婢肚子痛,刚去了趟茅房!”芸儿道。
她撒谎的时候,几乎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陈婉菱虽然一眼看穿,却也没点破,不动声色的装作整理腰带,把那纸条塞进腰带里,一边拿了外衫穿上道:“那赶紧去准备一下吧,殿下两天都粒米未进了,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