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然选了文昌郡主作为联姻北魏的人选,并且裴影夜昨天才到,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势必已经和六王府通过气了,按照常理来说,文昌郡主能不好奇自己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人?
今天的这场寿宴就是现成的机会,她却选择了避而不见?
不管这是六王爷和六王妃是注意,还是文昌郡主自己一意孤行做出来——
总归事情是被西陵越料中了,皇帝选了文昌郡主,貌似是真的别有深意的。
陈婉菱沈青桐如今是防备的紧,知道她和文昌郡主八竿子打不着,就起了戒心,防备的追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沈青桐的思绪被她打断。
“哦!”她回过神来,只是敷衍:“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陈婉菱明知道她不可能只是随便问问,却也没办法逼问。
沈青桐见她瞧着自己的目光始终带着防备,就也善意的笑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道:“宁王都已经那样了,你放心,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再继续坑你们的必要了!”
陈婉菱马上就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警觉道:“那你找我出来是……”
“想请你帮个忙!”沈青桐道。
陈婉菱倒抽一口凉气,眼底戒备的神色越发明显起来:“帮你什么?”
沈青桐见她这一副如临大敌一样的表情,就又洋洋洒洒的笑了。
她站起来,捋平了袖子上的褶皱:“这里说话不怎么方便,你不是要找地方稍作休息吗?我们移步过去再说!”
西陵钰已经一败涂地,陈婉菱是真早就绝了继续争斗的心思,现在沈青桐要拉她下水,她是打从心底里排斥的,可是她们两个之间,前面就已经牵扯的那么多了,现在是想摘也摘不干净。
于是,她也只能咬咬牙,由灵蕊扶着,脚下小心翼翼的跟着沈青桐下了台阶。
沈青桐走在前面,面露微笑。
陈婉菱跟在后面,黑着脸,明显的心情不悦。
两个人又互相不说话,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一定是水涨船高的昭王妃给前太子妃气受了。
但是人家两家的恩怨,谁也不想去蹚浑水,所以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人,却没有任何人上来搭话打岔的,只是识趣的往旁边让路,然后在背后议论。
沈青桐将一切看在眼里,却是全不在意。
今天的盛况,进宫赴宴的客人多,贤妃想的很周到,早就调出来了附近两座空置的宫殿,让人把房间都打扫出来,以便于应对醉酒的客人和突发状况。
当然,这个时候寿宴都还没开始,这两座宫殿里头都空旷干净。
沈青桐问了路,就带着陈婉菱七拐八拐的过去了,走进院子里,眼睛一瞄,直接选了最靠近门口的一个屋子推门走了进去。
陈婉菱主仆也跟着进去,灵蕊死死的抓着陈婉菱的袖子,不敢抬头去看沈青桐,一颗心却早就悬在了嗓子眼。
陈婉菱使了个眼色。
“是!”她转身关上了房门。
陈婉菱就上前一步,紧跟到沈青桐身后道:“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你说要我帮你的忙?帮什么忙?”
沈青桐回转身来,盈盈一笑,一如往常一般的利落又灿烂。
她说:“不用你做什么,只是等会儿永宁宫的那碗寿面你还是不要去吃了!”
陈婉菱怀孕之后就格外的小心,沈青桐此言一出,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有人要害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护住了腹部:“为什么?难道——”
沈青桐瞧见她的动作,不禁也是哑然失笑:“你别紧张,这里又不是东宫,后宫的娘娘和入宫赴宴的命妇们都不是宁王的姬妾,他们犯不着拣这样的日子,又是铤而走险的在宫里触陛下的霉头。”
陈婉菱想想也是,护着肚子的手这才慢慢的松懈了下来,却是越发困惑的盯着她道:“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青桐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道:“请你在这里呆着,回头有需要的时候,好替我做个见证!”
“什么?”陈婉菱越发的糊涂了。
沈青桐唇角带着淡淡的笑纹,眼眸里的光影却并冰凉一片:“方才路上遇到的人大概都以为是我把你怎么着了,回头等永宁宫的人来请你的时候你就说方才在花园里晒大了,有点不适,就不过去了。晚些时候我会再过来,回头——”
沈青桐说着,顿了一顿。
她虽然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陈婉菱却是听得一颗砰砰直跳。
她下意思的屏住了呼吸。
片刻之后,才又听沈青桐继续说道:“若是有人来寻我,我可能需要你替我做个见证!”
陈婉菱本来就不笨,这时候只略为一想就明白了个大白。
她大惊失色:“你要去做什么?”
沈青桐的意思,是要她替她做不在场证明的——
这女人果然是一刻也消停不了,果然又要起幺蛾子了。
她的反应这么灵光,沈青桐就越是放心。
她笑笑,语带调侃的道:“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什么都别问,照我说的做,如果咱们的运气够好的话,上回有人在你身上做局的仇——没准儿今天我也能一起替你报了!”
芸儿被抓的那一次?
虽然最后险险的躲了过去,但也是险些给陈婉菱带来灭顶之灾的,哪怕现在时过境迁,陈婉菱想来都还是会觉得后怕,而更可怕又可笑的是——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次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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