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出去看看?”
西陵越一直若无其事的喝酒听曲儿,闻言,便是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道:“就算那是两只道行高深的老狐狸精,难道你就这么小瞧母妃吗?”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真是没一个善茬的。
自从知道了西陵越的身世之后,沈青桐就很清楚西陵越刻意远着陆贤妃的态度了。
本来这些女人就没一个善类,沈青桐其实也不想多管闲事的。
她说:“毕竟在外人看来她还是你的母妃,我是怕她连累到你!”
这话,西陵越爱听。
他从殿内奏乐的乐师身上收回目光,瞧着沈青桐笑得满殿生辉。
沈青桐瞧见他灼灼的又半带着妖娆的眸光,脸上不由的微微一热。
她下意思的想要闪躲目光。
西陵越就在桌子下头攥住了她的一只手。
他说:“你有这份心意,本王就很知足了,至于她——”
他说这一顿,目光却并未离开沈青桐的脸:“她既然是本王的母妃,我便迟早少不得要受她一回连累的,顺其自然吧!”
陆贤妃虽然是一手带大了西陵越的,但是在母子情前面,首先还是利用的成分居多,甚至于还有皇帝的态度和种种迹象显示,当年瑨妃的事里头似乎都有陆贤妃的手笔在。这个女人,她现在安然无事的时候,西陵越和她生分点儿她不在乎,也不至于沉不住气,可一旦她有什么闪失,却定然是会拖西陵越下水给她垫背的。
如今他们虽坐的是同一条船,但是这条船迟早要翻。
尤其面对现在这个复杂的局面,早点把陆贤妃这么个迟早一定会背后捅你一道的盟友给赶下喘,其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沈青桐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西陵越的打算,于是也就没再坚持什么。
这边常贵妃从大殿出来,马上就变了脸,脸色颇有几分不善。
“娘娘!”曲嬷嬷瞧见了,忍不住就喉咙一紧:“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常贵妃借口出来的时候,她确定只是装的,现在看她的表情,却不怎么确定了。
常贵妃却是不答,直接道:“你马上绕到前面去,想法子问问宸妃带回来的那个玉匠走的是哪条路,无论如何,都要给本宫把他拿下!”
她说的是“拿下”,而非是“留住”!
这其中利害,一目了然。
曲嬷嬷心头一惊:“怎么?那个雕玉人有什么问题吗?”
“不管他有问题没问题,你都马上过去,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宫去!”常贵妃道,一字一顿,眼底的杀机带着寒气从齿缝里蹦出来。
曲嬷嬷现在算是她的心腹,可还是从没想过需要亲手替她去杀人,是以还是有点莫不清楚状况:“娘娘是说……杀了他?”
“哪儿来的废话?”常贵妃不耐烦的瞪她一眼,“事不宜迟,机不可失,你就跟侍卫说他偷盗宫中财物,无论他说什么废话都不要听,所有的事情自有本宫替你承担!”
她是真的不耐烦了,曲嬷嬷是真不敢坏她的事,虽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也还是赶紧答应了,飞快的绕过回廊往大殿前门的方向去了。
这边她人刚拐过回廊,后面宸妃已经行色匆匆的冲了出来,刚好瞄着了曲嬷嬷匆忙离去的背影。
她的心里也是一片清明,眼底登时闪过一丝的寒意,扭头命令迎萱道:“还不去把那个老刁奴拦下来?”
“是!”迎萱却是不敢怠慢,答应了一声就也追着曲嬷嬷的背影小跑而去。
常贵妃倒是没拦她,只是转身,目光阴测测的盯着宸妃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啊?当着皇上的面就玩这样的把戏?我还以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呢,也不过尔尔!”
语气里,嘲讽的语气非常鲜明。
宸妃亦是目光冰冷的盯着她:“你以为这宫里就凭你只手遮天了吗?皇上可就在前头殿内坐着呢,你就敢背着他下令杀人?”
追着宸妃出来的那个宫女躲在后面的大柱子后面,听了两句话,一头的雾水——
这两位娘娘苦大仇深的到底为哪般啊?
然后,就听常贵妃冷笑道:“我不杀了他,难道还要等你们母子联手古惑了皇上再等着被你们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