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的样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曲嬷嬷道。
常贵妃闭了下眼,随后玩味着勾唇一笑,却是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些年天高皇帝远的,这个女人越来越自大了。”
早些年的梅雨秋,是靠着笼络皇帝的圣心得宠的,因为她自己一无所有,什么都要依靠着那个男人赐予,故而揣摩皇帝的心思,并且加以利用,这其中的手段她可谓是炉火纯青的,这一点就冲着当初她能将计就计,甚至于瞒过了皇帝,不仅谋得了高位,还顺利带着儿子脱身就可见一斑。
但是,今夜针锋相对的一番舌战之后,常贵妃却已经赫然感知到这个女人如今的狂妄自大,不再隐忍藏拙,反而偏执易怒。
想来这些年一个人在西陵丰的封地上呼风唤雨,一人独大,她便就忘了自己的出身和本分,就以为所有人都合该是围着她转的,即便是她回宫之后也有些想要隐藏的意思,可毕竟是习惯使然,就连她云绮楠都能轻易刺激的让她失控——
她的那点儿心机要是耍到皇帝面前,还不等于是找死吗?
曲嬷嬷那边琢磨了半晌,也每太明白主子的意思,一头雾水的又道:“娘娘,梅正奇那里似乎还是有意偏帮着咱们的,虽然今天皇上寝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在场亲近,但娘娘要是不放心,奴婢就去找他问问?”
“不必了!”常贵妃抬手打断她的话,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里却颇带了几分惋惜:“等了这些年,本宫原以为她多少能算是个对手,现在看来却是本宫抬举她了。”
听她这么一说,曲嬷嬷就是脑中灵光一闪,又想到了那个悬在心上许久的问题,脱口道:“娘娘,您……和宸妃是以前就认识吗?”
常贵妃终于从远处收回目光,侧目看了她一眼。
曲嬷嬷惶恐的连忙垂首:“奴婢逾矩,是奴婢多嘴了!”
常贵妃倒是没有再追究她,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她实情,只是道:“回头你吩咐下去,让咱们宫里的人都小心着些,以后遇到宸妃多避着点儿,省得被她咬住了,借题发挥!”
“是!奴婢明白!”曲嬷嬷颔首应下,想了想还是不怎么放心的道:“娘娘,赎奴婢多嘴,经过今晚的事,咱们和宸妃的梁子算是越结越深了,刚好宸妃在皇上那里讨了晦气,趁着这个机会,您是不是也别拗着了,常去皇上那里走动走动,示个软……”
这一两年,皇帝和常贵妃之间的关系早就大不如前,别人也许只能看个端倪,可是曲嬷嬷身在其中,却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常贵妃嘲讽的冷笑:“去他面前伏低做小,那是对他有所求,这种事情,还是让梅雨秋去做吧!”
她这话,曲嬷嬷是听得似懂非懂:“可是至少您明面上也不能一直和皇上这么僵着,要是让皇上觉出来了……就算您无所谓,瑞王殿下的将来,总是要靠着皇上的恩典的!”
常贵妃砰地一声随手合上了窗户,转身往后面的寝殿里走:“还是算了吧,本宫是什么样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如果现在贸然去讨好,他非但不会信,反而要怀疑本宫居心叵测,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她这话,说得实在奇怪,且不说宸妃,就是宫里的任何一个其他女人,所要的哪样东西不是靠着皇帝的恩典赏赐。
曲嬷嬷大惑不解:“娘娘不是还想推咱们殿下上位吗?”
常贵妃闻言,就又笑了:“是啊!本宫所求,不过尔尔,但是我唯一要的这个,他又不会给,所以,就只能是自己动手来谋了。否则——本宫岂不是白来他身边过了这十几年?总要竭尽全力拿他点儿什么走的!”
她脱了外袍上床,曲嬷嬷见她说话越来越难懂,替她盖了辈子就拿着桌上的宫灯往外走。
常贵妃道:“盯着点儿皇上那边的消息,本宫倒是比较好奇,贤妃的这个烂摊子西陵越要怎么收拾妥当了!”
说完,翻身朝里,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