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陵越的右手还搭在沈青桐腰后未及撤回。
他的手臂顺时一紧,就将沈青桐给带下来,护在了怀里。
而那匹马骤然发狂,拉扯之下直带得同拴在一起的另外三匹马也躁动起来。
惊恐之下,它们没有统一的目标,各自都只想朝着不同的方向狂奔而去。
尤其刚开始失控的那匹马,嘶声长鸣,那声音凄厉高昂,听得人心里发怵,其余的战马都多少受到影响,就连从远处逼近的西陵丰那一行人也隐约受到了影响。
这一次,和西陵丰同来的还有齐崇。
本来按照最初的打算,齐崇头天傍晚就该到的,但大概是耽搁了,今日刚好和西陵丰同路赶到。
坐骑受到影响,他们那一行人也不敢轻率,匆忙的就各自下车下马。
“去看看,怎么回事!”齐崇沉声冷静的吩咐。
他的贴身侍卫才要奔过来,却是冷不防的变故又起。
斜对面一条不很起眼的小路上突然传出偌大的动静。
西陵越紧紧将沈青桐箍在怀里,同时目光敏锐的四下一扫,同时,已经听到他身后很近的距离内的一声惨叫。
他仓促回首。
被人横空劈了一剑的车夫面目狰狞,身体还不及倒地,眼前却是刺目的光线一晃,一柄寒气森森的大刀已经压了下来。
彼时他手中并无武器,何况还带这个沈青桐。
雷霆万钧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王爷!”云翼这种粗线条的人都惊慌失控大吼了一声。
沈青桐眼角的余光瞥见那凌空而下的寒芒,冷汗瞬间就湿了一身。
若在往常,她势必会机警的自西陵越怀中遁出,随便地上打个滚,虽然不敢保证哪里还有明枪暗箭在等着,但至少两人分开,少了彼此做负累,各自脱险的几率都更大一些。
但是这一次,电视花光间这个念头也蹭的跳进了脑海,但是下一刻,她却再不复当初孤勇的那份志气,抓着西陵越衣襟的那只手不由的更加用力的攥紧,同时,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另一只手压向了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
变故突然,西陵越的心中也甚是恼怒。
他的第一反应和沈青桐一样,自然是先推开她,各自混个安全再说,但是念头只往脑子里一过,千钧一发,却感觉到胸前衣襟被她紧紧攥住的那股力道。
于是,那一瞬间,他来得及思索这个女人此种举动是如何的反常,只是清晰的感知到对自己女人的那份责任。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他更加用力的将她拢在怀里,但是这一来一往所有变故发生的时间都太短暂了,他也只来得及身形微变,将整个后背空出来留给了暴起袭击的刺客。
那刺客额角青筋暴起,脸上全是一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杀伐戾气。
这一刀劈下来,且不说身法招式有如何的精妙,只这全神贯注的力道就叫人胆寒。
云翼的脸色已然瞬间铁青。
危急关头,却听得有人暴吼一声,却是那个被劈了一刀的马夫用尽了最后的一口力气,暴起上蹿,拉住了那刺客的左腿。
身体失衡,极速下坠。
那刺客心中一恼,却已然也是无计可施。
他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控制,也就是这一迟缓,已经为西陵越争得了多一线的机会。
他一手抱住沈青桐,就往前奔去。
那刺客的达到此刻才是不甘的劈下,他却已经避过了要害,那人只来得及在他背上留下一道伤口,并且——
也不过刚划破了皮而已。
西陵越甚至连没有都没i皱一下。
他又往前奔了两步。
“王爷!”云翼跑上来。
西陵越刚要将沈青桐交付于他,那边的小路上二十多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已经杀了出来。
跑在最前面的十来个人,人手一把改装过的强弩。
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把各个环节都提前计划好了,所有的行动衔接严密。
这边行宫门口自然是有侍卫把守的,只他们先被昭王险些殒命的危险场面震住了,这时候还不及回神就是十几箭连发。
“王爷!”沈青桐觉得她自己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惊慌害怕过,低呼了一声。
西陵越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抽离着他最近的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剑,然后疾退两步,抱着她躲在了马车后面。
行宫门口侍卫中箭之后的惨叫声他都无暇顾及,因为他人只刚一后退,那个刚刚摆脱车夫纠缠的刺客已经再度举刀冲过了上来。
西陵越横剑去挡,这时候自然是尽全力的,却居然意外的发现那人竟是天生神力。
他运了内里横剑,刀剑相撞,那人只凭蛮力居然已经震得他手腕微微一麻。
他后背抵在车厢上,额上瞬间泌出一层细汗。
而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揽着沈青桐,这个弱点显而易见,那刺客哪里看不出来,起初两人交上手,他也有些震惊于西陵越这个养尊处优的大越皇子居然不是个绣花枕头,但是等他后面第二刀再补上来的时候,已经直取沈青桐。
西陵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被动过,顿时面色恼怒,眼神一寒。
好在云翼挥剑挡开两支流箭之后已经冲了过来,剑尖一挑,隔开了那刺客手上的一招,瞬间和他缠斗在了一起。
而第一轮猝不及防的弓箭攻击之后,那群人已经趁机冲了过来。
门口本来有一队十八名侍卫,一轮箭雨扫射之后折损大半。
西陵越自己的侍卫迎上去阻击,双方和快搅和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
彼时西陵越携沈青桐被困在中间,只略观察了两眼就认定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而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就是这样不怕死的人。
周围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他便冲着外围大声道:“还不进去禀报,调兵围剿刺客?”
“是!”一个受了伤的侍卫如梦初醒,捂着手臂冲出了门去。
这边稍远的地方,齐崇和西陵丰被阻,各自裹足不前。
西陵丰眉头微锁,神色凝重复杂,而齐崇,则是云淡风轻,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看戏的姿态。
看了一阵,他扭头打趣:“昭王被刺客所围,安王殿下是准备就这么冷眼旁边下去吗?到底也是骨肉兄弟,您这样置身事外……合适吗?就不怕被人议论?”
突然遇到这种局面,西陵丰也是始料未及。
他回头,对上齐崇的视线,却是面容严肃,并不见任何置身事外的轻松道:“齐太子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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