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瞥了一眼哈尔巴拉,顾维肃轻轻地啜饮着苏打水,慢条斯理地低声说道:“大工,这些年你见我出过错?再说了……你们都知道头儿的习惯,一旦他开口招呼咱们的时候,用上了当年的作战代号,那就只会有两种情况——或者是准备玩命,或者…….好吧,咱们说正题——有几个中国人被绑架了,两天后就会被处死,头儿想救人!”
仿佛被人在血管中直接注射了高浓度的肾上腺素,哈尔巴拉捏着水杯的巴掌明显地用上了几分力气:“难怪头儿说是任务!没二话,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斜眼看了看在酒吧中小酌的那些精壮汉子,顾维肃低声应道:“第三交战规则,记得么?”
全然不假思索,潘冠冲口朝顾维肃说道:“超限战规则?头儿这回是真要玩一把大的?”
微微点了点头,顾维肃低声应道:“我们就五个人,没后勤、没可靠的支援,甚至连目标情报都极其缺乏。如想要把那些中国人质安全的救出来,除了下狠手,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
将杯中的苏打水一饮而尽,哈尔巴拉用力将杯子墩在了桌面上:“既然是救中国人,那没什么好说的,什么招管用就用什么!头儿想让我们怎么干?”
伸手在杯子里蘸了点苏打水,顾维肃在桌子上潦草地画出了绿洲基地的地形图:“光凭着我们五个人,力量肯定不够,只能借力打力!这地方满街都是安全承包商开设的办公室,雇佣兵比狗还多,咱们得让他们出把力气!刚才你们俩转悠了一圈,有什么入眼的东西?”
用手指在顾维肃画出的草图上指点了几下,潘冠压低了嗓门说道:“这三个地方,雇佣军来来去去的特别热闹。我大概打听了一下,这三个地方都是美国的安全承包商开设的办公室,彼此间好像还有点业务竞争。跟他们联络的雇佣兵,看路数应该都是美军的提前退役人员,作战能力比加强。”
同样伸手在顾维肃画出的草图上指出了几个地点,哈尔巴拉低声接上了潘冠的话茬:“这儿的对外通讯基地有两个,其中一个是一家美国安全承包商自己设立的,另一个所有的安全承包商都在用。”
略作思忖,顾维肃转脸看向了潘冠:“按照我们以往接触到的有关雇佣兵的资料,我记得他们经常接受匿名委托?”
飞快地点了点头,潘冠低声应道:“雇佣兵的很大一部分业务,都是来自匿名委托。那些所谓的安全承包商,有时候也会承接一些匿名委托业务。通常而言,匿名委托的任务大都见不得光——还记得在几年前在索马里进行的所谓安全清扫行动么?”
话音落处,顾维肃与哈尔巴拉的脸色全都阴沉下来……
在一些几乎处于无政府状态下的战乱国度,实际掌控着那些战乱国度的人,往往是一些有着各种不同国家背景的当地军阀。作为回报,这些军阀通常都是自己手中掌控的运输渠道或矿业、石油资源交给为自己提供支援的国家或巨型商业机构牟利。
每当那些军阀贪心不足、要价太高的时候,曾经为他们提供武器或是其他支援的国家及巨型商业机构,往往会随意给那些曾经与自己要好得蜜里调油的军阀扣上一顶不那么好看的帽子,进而扶植起另一个相比之下不那么贪婪的军阀,取代那条已经被养刁了胃口的恶狗。
而在被扶植的军阀实力较弱、不能在短时间内战胜原有军阀的时候,一些目的性极强、杀戮极重的匿名委托,便会在一些荤素不拘的雇佣兵中发布出来。
诸如所谓的安全清扫行动,不外乎就是一批作战能力极强、武装到了牙齿的雇佣兵,对一些已经不听话的军阀展开赶尽杀绝的作战行动。在造成掌控真空之后,再由那些新扶植的军阀趁虚而入,进而为某些国家和巨型商业机构谋取更大的利益。
也正因为如此,这类型的匿名委托,也被称之为——血钱行动。
眼见着顾维肃与哈尔巴拉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潘冠赶忙伸手敲了敲桌子:“容我提醒二位一句——咱们现在可没穿军装,别把穿着军装时候的规矩和想法带到这儿来!”
深吸一口气,顾维肃伸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面颊:“明白……潘冠,你玩电脑的手艺还没聊下吧?”
推开自己面前的杯子,潘冠慢慢站起了身子:“我该发布个什么样的匿名委托?”
再次扭头看了看酒吧中小酌谈笑的那些精壮汉子,顾维肃的脸上蓦地泛起了一丝笑意:“哈爷,我记得当年在那达慕大会上,你不光摔翻了十几名练习古典式摔跤的好手,还灌趴下了一群给你敬酒的姑娘?”
猛地瞪圆了眼睛,哈尔巴拉闷着嗓门低吼起来:“胡说八道!我灌趴下的明明是一群爷们!”
不置可否地微笑着,顾维肃转头看向了潘冠:“潘冠,我记得你玩二十一点是一把好手,德州扑克你怎么样?”
回头看了看酒吧角落正在打着德州扑克、随身还携带着军用电脑和短频馈射器的几名精壮汉子,潘冠心领神会地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再把桌上放着的一叠餐巾纸塞进了口袋里:“交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