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都没有在意。
“我听说你娘让你五妹和六妹去姚家?”还是褚凤歌先开了口。
“因为我娘和白家签的是死契,所以小五儿和小六儿从生下来开始就是白家的下人。”姚琳琅无奈道。
“需要我帮忙吗?”褚凤歌淡淡问。
姚琳琅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褚凤歌冷峻的侧脸,没说话。
褚凤歌也顿了脚步,转过脸,“嗯?”
“暂时不用,或许白家人觉得小五儿和小六儿不合适,直接让我们家赎身也不一定。”姚琳琅说道。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直到姚琳琅停在一户人前。
“苏然在牢里撞墙自杀了。”褚凤歌忽然说道。
“早死晚死都一样,不过早死早投胎。”姚琳琅怔了一下,语气漠然的说道。
“据狱卒说,苏皖死前总是叫着你和姚小花的名字,跟疯了一样。”褚凤歌目光深邃看着对方的眼睛,她眸中幽静,淡然的一墨颜色一丝异样都没有。
“褚大人,我发现你对我好像挺感兴趣的?只要有关我的事情,你都十分上心?”姚琳琅上前几步,紧逼着褚凤歌,口吻两人近的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轻而易举的听到,仿佛就在耳边。
褚凤歌耳垂下绯红一片,瞬间心神失守后,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默然的偏过头,“我只对案情上心。”
姚琳琅勾唇浅笑,也不追问,悠然闲淡的目光自他面上不紧不缓地移开,“要进来吗?”
褚凤歌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姚琳琅的步子来到一处房屋院外。
“刑大爷!刑大娘!”姚琳琅大着声音在门外,喊了起来。
“是姚姑娘吗?”屋里有个虚弱的声音出来。
“刑大叔!是我!”姚琳琅猜到两老和小宝肯定又是不在家。
刑大叔的咳嗽声渐渐的由远到近,等了一会,院门才被打开。
来开门的人,身体消瘦,脸色苍白,眼底发青,神色黯淡,一看就是久卧病床的人。
“刑大叔!你身体好一点了吗?”姚琳琅没犹豫伸出手就去扶着刑大叔,将他搀扶着进屋,又熟门熟路的给他倒了一杯水。
“长年都是这幅样子,也就拖着一天是一天。”刑大叔躺回了床上,这才看向姚琳琅身边的男人。
“这是……?”
“他是我朋友,我带他来看看你。”姚琳琅介绍道。
“好!好……他是个不错的!”刑大叔浑浊黯淡的眼神在褚凤歌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才点头,脸上也有了一丝苍白的笑意。
“我看中的朋友,当然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带来给你看。”姚琳琅笑着看了褚凤歌一眼,说道。
褚凤歌眼中掠过极微淡的亮光,似冷月照水一晃而过。
在刑家,姚琳琅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收拾东西,扫地,擦桌子,干活利落又快。
“她是个好姑娘!”刑大叔忽然说道。
褚凤歌站在窗前,一直看着姚琳琅在刑家忙来忙去,现在她从院外进来,肩上挑着一担水。
褚凤歌深深呼吸,压下无端加快的心跳,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说,在他们眼里,或者在其他人眼里,姚琳琅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
有时候,他也恍惚了。
是不是他的直觉出了问题?
“她在家里恐怕都没有干过这么多的活,可在我家,她都干习惯了,而我们也习惯了她来干活。我儿子在家的时候,每天一没事,就站在院门口看着外面,等着她从镇上回来时,路过我们家门口,有时她有事没时间过来,也会让她的丫鬟来帮我们家水挑满。”刑大叔缓缓说道。
褚凤歌透过窗户看着她挑着空桶离开院子,眸子黑影沉沉,一切情绪坠入便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