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距离感很强。
“我现在要说的这些,和我的立场无关,你听过后做出的所有行为,都和我说的话无关。”他再次重申。
他不想说的,哪怕贝芷意已经在向他救助,他也只是想要蒙混过关的。
但是贝芷意说,她只想知道刚才的事。
她并没有想要挖掘太多,或者说,她并没有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那些事。
她不是小樱,她已经成年,并且很有分寸。
那些他一直看在眼里却不愿意过多置喙的事情,或许是可以告诉贝芷意的。
“这个岛附近的公海上一直有一个偷猎组织,各个国籍的人都有,他们常年混迹在公海,偷猎鲨鱼,鲸鱼还有其他的保护动物,因为利润很大,中间有很多盘根错节的关系网。”
“安这几年一直在和这个偷猎组织斡旋,他暗中破坏了好几次他们的关系网,黑市上面从去年开始,就有人出巨资悬赏他的人头。”
“……”贝芷意脸变得煞白。
“这个岛南面的居民区里面有一些混混,也在偷猎组织里面,上次送信被抓走的那个,还有后来被巡警带走的好几个应该都是。”
“我们的信息和他们不对称,但是我知道安一直怀疑,南面居民区里面,应该有偷猎组织的头目,他这一年经常有事没事找借口去南面,应该都是为了这个事。”
“他很不要命,认识你之后看起来虽然好一点了,但是真的遇到事情的时候,我觉得他那点不要命的性格本质压根就没改过。”
“四个月前,他用他以前的社会人脉找到了愿意在这个海岛上建生态旅游的投资方,具体方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最近一直往丽贝岛这些商业化大岛上面跑,应该都是在谈这些事。”
“安很有本事,如果他愿意把不要命的习惯改改,他能做的事情,会比现在更多。”
依坦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
“有句话。”他又停顿了一下。
贝芷意看着他。
“安,需要被救赎。”他看着贝芷意的眼睛,“他并没有打算活下去。”
“他做所有的事,都会做到极致,那并不是因为他太喜欢完美,而是因为,哪怕有一点点因为他没做到极致导致的失败,他都会崩溃。”
“安很可怜,比我们所有的人都可怜。”
“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因为你一直没有主动去问,你给安留的距离,让我觉得,你能给安足够的安全感。”
“不要像维克多那样硬碰硬的去劝。”
“他大部分的时候,需要的只是支持,你只需要在察觉到他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拼命的时候,拦住他就可以了。”
“不要逼问他。”
“安是我的朋友,我对他的在意比对这个该死的岛多得多,我本来是打算等维克多也离开这里了,我就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直接关了这里的志愿者中心。”
“安和维克多舍不得做的事情,我舍得。环保这件事,一己之力根本无力回天,但是安这样的人,独一无二。”
“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拦不住他了,记得来找我。”
“我有办法掐了他的臂膀,让他没办法再走下去。”
“绝望,也比送命好。”
一直以来都游离在外立场中立的依坦,在那个晚上说了很多。
除了和安不能被碰触的过往,他对贝芷意坦白了他的立场,他说,他说的话可能会被很多人唾弃,但是在他看来,和安的能力远远大于现在这样几乎在送死的自我救赎。
他在和安和海岛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安。
他说,和安愿意和她恋爱,让他看到了和安能被改变的可能。
他在那天的最后,很诚恳的谢谢她。
“昆池岩的那个晚上。”他告诉她,“你因为不敢看屏幕偷偷偷看安的时候,安并没有睡着。”
“他在你睡着之后,去你房间拿了毯子,让小樱给你盖上了。”
“他一个人嚼了一晚上的烟草。”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温柔的样子,你的柔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试着再主动一点吧,等你真的拥有了安之后,你会感激我的。”
“他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柔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