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灵突然间觉得心肝都颤了一下,隐隐的余颤未消,心里既有些喜,又有些慌。
毕竟是自己真正的名字,再怎么换了一个世界,再她的心里,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张灵灵,成天被人二丫二丫的叫,叫的她都觉得自己像个二姐一样,又土又傻气。
张灵灵靠近池塘,指着池塘一角一群密集的鲫鱼道:“你看,我家的鲫鱼养的肥,个头都不小,可我家里的瓦罐肚子不小,瓦罐口不大,这鲫鱼太大了,又多,塞进瓦罐之后,光是靠着感觉看不见鲫鱼的颜色变化很难烧出火候,鲫鱼最主要的就是鲜香,火候掌握不好味道不好吃。”
林白沉默了几秒,没吭声,可张灵灵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开心的感觉,心里觉得奇怪。
只见林白转身出门,出去了一会儿,身后跟着10来个穿绿衣服的兵,每个兵背后都背着一口大铁锅,一群人又进了门,让小兵把大铁锅给张灵灵,眼神似乎有点期待着什么。
张灵灵突然间就悟了。
这是想吃鲫鱼呢,又不好意思说,所以有点巴巴的,又有些不好意思。
先前看林白喊人去清水溪抓鱼,她就知道部队的人是不会白吃老百姓家的东西的,只不过林白觉得她烧的东西好吃,想吃她烧的,又心疼她,怕她太累,所以又亲自跑来帮忙。
穿来有几个月了,张灵灵大致对这个年代的生活了解了不少,这年头连口吃的都吃不饱,为了能多吃上一口,朴实的老百姓们每日都忙个不停,难得闲暇时光都到处去挖野菜,去水里捞鱼,谁有功夫去细细研究如何把菜烧的好吃。
水里捞出来的鱼,红烧没材料,基本都是放了水,在水里煮烂了吃,水多鱼少,有没有调料,那味道就一言难尽了。
自从张灵灵养鱼养虾之后,没少给家里人加餐,林白吃过之后,可不就惦记上了。
院子里都是水塘,林白指挥着人去了院子的后门,再后门的空地上把大铁锅架起,码好柴火,准备就绪。
很快又来了一群绿色的身影,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那是他们去清水溪自己捕的鱼。
因为是从溪水里捕上来的,什么鱼都有,当兵的做事都是有一套规矩的,大鱼留下,小鱼放生,所以林白在看见部队里的人捕的鱼,基本上都是‘混子鱼’的时候,脸色不好,抿着嘴没说话,没再要求张灵灵给他们烧鲫鱼了。
鲫鱼煮汤好吃些,混子鱼肉又腥气又难吃,捕鱼的那几个兵脸色都没有吃鱼的喜色,低着脑袋,走到水井旁杀鱼去鳞片,个个默不吭声。
张灵灵心下好笑,这年头能有的吃,没人会去计较,可混子鱼腥气太重,鱼肉太难吃,饶是吃不好的人把鱼肉吃进嘴里,都难以下咽,说白了还是不会烧,土腥气太重,吃着恶心。
不进去,就要把鱼切小了放,人多,又没有大铁锅,光用瓦罐烧鲫鱼不好烧,不是小鱼煮烂了,就是大鱼没熟。”
张灵灵拉着林白,指着池塘里最大最肥的那一群密集都大鱼对林白说:“这些混子鱼食性杂什么都吃,特别好养活,而且长的特别的快,我爷爷将它们圈起来养,光吃不动随便养养就是鱼大肉多,晚上我多烧一些,你们敞开肚皮吃。”
林白没说话,脸上跟吃了土一样颜色。
张灵灵心里偷笑,使唤着林白干活,让他安排人捕鱼杀鱼,再找刀功好的人,片鱼,把巨大的混子鱼片成一片一片的鱼肉。
张灵灵自己去厨房让林白帮她在大灶上放了一个大铁锅,熬底料。
指着厨房角落里巨大的缸子,让林白去掏雪里红(咸菜)让他们拿到外面洗一洗,切成小片,趁着林白埋头干活的工夫,张灵灵偷偷的把空间里的鱼又偷渡了出来不少,拿着出门让专门片鱼的兵继续片鱼。
之所以,张灵灵不想烧鲫鱼而是想烧酸菜鱼,就是打着她空间里的鱼的主意。
一阵忙碌之后,后门摆起了一溜排长长的铁锅,每一个大铁锅之间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张灵灵把酸菜下入锅中熬煮,在把自己熬好的锅底料放入大锅里,分配给每一个铁锅旁都一大盆的生鱼片。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酸辣的香味就在空气里飘扬开来。
夕食的时间是掐着点烧的,远远的大部队人马欢呼着往这跑的时候,张灵灵对着盯着大铁锅眼神有些疑惑微微抽动鼻子的林白道。
“鲫鱼鲜是鲜,就是不够开胃,这么热的天,还是烧酸菜鱼又酸又香特别的开胃。”
张灵灵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年轻男子脖颈的喉结动了动,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一下子就炙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