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连忙抱住脑袋,哎呦哎呦叫道。
“大哥,你别揉,头发乱了,乱了!”
霍长歌说着紧跑几步,逃也似的,跑了。
霍长邺望着弟弟心虚逃跑的背影,唇瓣勾了勾。
兄弟两人到了霍夫人的院子。
霍夫人盼得脖子都长了,看见两个儿子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先拉着小儿子问了一番,这才笑着让长子多喝些补汤。
“你身子一向来不好,多喝点儿补汤,今年你便是因病误了春闱,否则便能三元及第,着实可惜了些。”
霍长邺望着自己的母亲,笑得淡漠而疏离。
“母亲放心,我现已痊愈。再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先生也让我趁此间多多休息,正好能回家尽孝。”
霍夫人见长子和自己如此疏远,不由默默伤感。
“这次想来能呆许久,那便好,那便好……”
霍夫人抹了抹泪,想到了当年。
那时她刚生下邺哥儿,便被老太太抱走到身边养着。
好不容易等到邺哥儿年纪大些送回到自己身边,让他们能好好培养母子感情,谁知道,才没几日,丈夫便为嫡长子找了一名大儒为师。
她只要眼睁睁看着她的邺哥儿小小年纪就去远方游学,离开她的身边。
霍夫人有苦说不出,只能黯然神伤,甚至为此大病一场。
幸而后来,霍夫人生下了嫡次子。
霍夫人叹口气,想她身边还有幼子,心里便好受一些,将靠在身边的霍长歌搂的更紧。
霍长歌的小腰被他美丽端庄的母亲猛地一掐,险些嗷呜一声惨叫起来。
坐在一旁的霍长邺一直都在关注着弟弟,瞧见霍长歌不安的在霍夫人怀里扭动着,他伸手一捞,将霍长歌从霍夫人怀里捞了出来。
一边动作,霍长邺一边斥他。
“长歌,多大了还要黏在母亲怀里,快便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了,行事要端稳些。”
霍长歌眼泪汪汪坐在霍长邺身边端正身子,悄悄揉了揉自己的腰,低声问道。
“大哥怎知道我能考上?”
霍长邺轻笑。
“你是我弟弟,自然不会差。”
霍长邺没说,若是考不上白鹿书院也无妨,他修书一封给先生,想必先生能看在他亲弟弟的面上收下这个学生。
他自信先生大才,只会比白鹿书院有过之而无不及。
霍长歌并不知道他大哥心里想的这些,只觉得找到了知己,眸光霎时间亮了起来,如揉碎了的星子落于眼中。
“还是大哥肯信我,他们都不信我能考上,只会笑话我。”
霍长邺闻言,侧头看着霍长歌那张仍带着几分稚色的笑脸,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星光闪烁,刹那间有种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的冲动。
他的弟弟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霍长邺忍不住伸手,捏住了霍长歌尤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笑语。
“明日正好有封信要替先生送去白鹿书院,我替你问问考得怎样。”
此话一出,霍长歌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是霍夫人喜上眉梢。
“我记得邵先生原是白鹿书院做过院长的,而今书院之中担任乡长的不少邵先生的门下,那亦是你的师兄。你明个儿去通通关系,既然你弟弟那么想进去,你顺便也帮个忙。”
霍夫人似觉得不过举手之劳的小事,边说着就让春樱去取自己的妆奁盒子。
“疏通关系的银子珠宝娘给你准备,你就顺口说几句话,权当成全了你弟弟一番心思。”
霍夫人的话尚未说完,霍长歌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家大哥冷下来的脸色。
他连忙插科打诨。
“娘亲,你怎的知道我自己就考不上?我到底是三岁能诵文,五岁能成诗的,你为何总小看我?”
他说到这,捂住了自己的小胸口,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
霍夫人却宠爱幼子成狂,丝毫没听出霍长歌这是在转移话题。
她瞪了一眼霍长歌,轻声斥道。
“你这混世魔王闭嘴,那是你小时候的事情了,如今早已经荒废不知多少年,要重新拾起来哪儿那么容易!再者说,有你哥哥帮忙不是更加便宜,也免得你劳累。”
此话一出,霍长邺冷笑一声。
他手中的象牙筷子往桌上一压,铿一声,让人心惊肉跳。
霍夫人蹙眉,有些不悦。
可霍长邺全没给霍夫人说话的机会,站了起来,拘了一礼。
“天色不早了,长邺还有功课在身,先行告退,夫人早些歇息。”
言闭,霍长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瞧着大儿子一年不回家,一回家才见了一面,一言不合就转身便走,霍夫人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霍长歌见此,连忙拿帕子给他娘亲抹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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