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露出来,她怎么就给忘了呢?现在可如何是好,不敢回话,再次看向母亲,希望母亲能圆过去。
抒怡跟着将目光转向面沉如水的江夫人,玩味的看着她,等着她解释。
“我是继妻,想必郡主是知晓的,其实之前那位姐姐也生过一个女儿,一直生活在老家,我进门后,就安排人接她回京,哪知在路上出了意外。这件事我们并没有大肆宣扬,所以外面的人只以为老爷只有安儿一个女儿。”江夫人一边说,面上适时换上悲伤的神情,“那块玉佩是在她遗物中发现的,安儿觉得玉佩成色好,爱不释手,就拿来戴在身上,同时也是对她姐姐的一个念想。”
抒怡说这么多,就是要让她们承认,这块玉佩本身是不属于她的,如今目的达到,她已经不想再听这母女两编瞎话,江玉佩揣进怀里,起身离开,“既然玉佩原本不是在江姑娘手上,那这件事就跟江姑娘无关了,玉佩我带走了。”走到门口,又停下来,“江夫人可有兄弟姐妹?我听说城东别院住着位跟夫人和令嫒八九分像的姑娘。”
“郡主说笑了,我并没有兄弟姐妹,想必只是凑巧而已。”江夫人勉强一笑,心里咯噔一下,郡主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已经查清楚了,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意图?她会不会直接找上老爷?老爷一直不知道江邵静那贱人还活着,如果知道,定饶不了她的!
抒怡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江夫人甚至都忘了送抒怡到大门口……
抒怡从江府出来,直接去了她名下的别院,从江家别院转移出来的姑娘被安置再她的别院,她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马上要见到的姑娘就是她要找的人。五年了,这姑娘被继母关在别院整整五年,也不知道被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有后娘就有后爹吗?好好的一个女儿说没了就没了,他竟然提都不提,就当自己从来没有这女儿一样!生在那样的家庭,真是不幸!
抒怡进到别院,在管事带领下,到了那姑娘的住处,此时,她坐在窗边,正低着头绣着什么,面容沉静,不慌不忙,一点不见到了未知新地方的恐慌不安。这份沉着,令抒怡不得不佩服,管事见抒怡面上惊讶,悄悄告诉她,这姑娘从来了之后就非常安静,不吵不闹,也不问,刚才向她们要了针线,然后就坐在那开始做绣活,都没动过。
抒怡走到窗边,轻敲了窗檐一下,那姑娘从绣活上抬起头,见到抒怡,愣了一瞬,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看着抒怡,似乎在等抒怡先开口。
“姑娘倒是随遇而安。”抒怡一手撑住窗檐,翻身进屋,在她旁边位置坐下,也示意她坐着。
那姑娘扯扯嘴角,“不能随遇而安又能如何?有一天过一天罢了,索性我命由人。姑娘是?”她看出来了,这院里上下对她还算照顾,从来到现在,并没有为难她分毫,这姑娘来了之后,露出来的也是善意。
这话说得,好像每一天都有随时被人弄死一样,江家母女已经不容她到这个地步了嘛?“我来是想问姑娘一件事的。姑娘胸前正中是否有一块心形印记?”
那姑娘闻言手不自觉抚上胸口位置,又放下,“并没有。”面上表情并没多大变化,但紧握的双拳告诉抒怡,她心里并不是平静的。
抒怡拿起她放在手边的绣品,仔细端详,又拿出荷包里的那块帕子比对,最后将帕子递给她,“姑娘可知,有一个人找这块帕子的主人,整整找了五年?”
那姑娘颤抖着受接过帕子,轻轻抚上上面的刺绣,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就是一句话不说。抒怡实在想不通这姑娘的心思,有机会脱离苦海,不是应该拼尽全力抓住机会的吗,怎么到她这儿,还不愿意?
“他……你们是什么人?”就在抒怡忍不住要劝的时候,她终于开口。
“一个足以有能力改变你如今处境的人!”抒怡有预感,若是她直接报出家门,她可能会更加不愿承认了。所以,她决定改变策略,先给她脱离困境的希望,以此来打动她。
“我知道,你们既然能悄无声息将我从那个别院带出来,就一定有能力改变我目前的处境,但是,我又如何相信,她不是一个更大的坑呢?”她将帕子还给抒怡,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儿,将眼泪擦干,对抒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