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是锦染的第一反应。
那一道枪声对于锦染这个普通老百姓来说,就像是扎在心上的尖刺,这不是在电影里,所以她清楚明白这一声突兀的响声意味着什么。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带着些惶恐,停下的脚步忍不住的往后退,她无法确定这声的来源有多远,但是肯定是很近,因为她听到的是非常清晰而又响亮的声音。
她转了身,朝着山下走了两步,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停了下来,咬了咬牙,朝着有响声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寻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这股冲动是来源于何处,但是她有一种直觉和预感,她这一趟得去。
林子里有些安静,时不时的有鸟叫的声音,林子里的灌木多,锦染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翼翼。
“妈的,把人带上快走。”有些粗犷的声音传来,摸索着前进的锦染立刻僵住了身子,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衣裳,并不显得突兀,她将自己隐藏在一个斜坡上,灌木丛将她整个都掩盖了,她将自己藏好,几乎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臭小子,还敢给老子报警!看老子回去不收拾你。”另外一个人恶狠狠的道了一句,透过灌木的缝隙,锦染看到有好几个人走在一起,其中有个人被两个壮汉扣押着,嘴里塞了东西,呜呜咽咽的听不太清楚说的是什么。
但是等锦染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了。
因为这被架着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早上拖着一车陶坛子去城里买的萧六,他想要争执,但是身边的壮年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整个人都给扇晕过去了。
锦染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拳头,不让自己害怕的出声,她的全身都在发抖,牙齿将受伤的皮肤咬出了一个伤痕,但是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觉得血液似乎都在倒流,领头走的那个人手里来拎着一把枪,如果锦染没有猜错,刚刚那个枪声就是这个人手中这把枪发出的。
她贴着地面,鼻息间都是泥土与青草的气息,阵阵清风吹来,带来了一些血腥气味。
“老大,那个条子怎么办?”声音有些远了,听不太清楚。
“让老板的人来处理……你们……都警醒点!……听明白了不!”声音越来越远,断断续续的,锦染挺到的内容并不多,但是锦染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在原地坐了很久都没有动,天色越发沉了些,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锦染缓缓的起了身,因为太紧张,全身的肌肉都崩的很紧,这乍一站起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全身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一样,麻痛的很。
她刚刚站了起来,晃悠了两下,正准备走两步的时候却发现脚底下有什么东西,之前光顾着看那些人了,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处境,这一看还真是险的很,下面是一个深坑,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
锦染将脚下的东西拿起来瞥了一眼,这光是一眼,她的内心就沉重了一些,一个警员证,照片,姓名,编号和单位都写得清清楚楚,她回忆起刚刚那人说的话,锦染的心立刻就沉重了一些,她在周围寻了寻,没有看到什么人,她不敢走的太开,怕那些人再上啦,她虽然有些想法,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她想了想,咬了咬唇,还是打算先下山。
她走的是来时的路,距离这地方有些远,下山的动作有些急促和慌乱,就算是现在她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实在是太诡异了。
只不过锦染没有想到,刚刚走了一半就看到了有人往山上来,锦染看到一个人影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沸腾了,来人速度很快,锦染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想要躲,速度很快,但是再快也比不上对方一个抬头的动作。
她看到了那人的脸,一时间心情复杂。
霍靳斯很显然的也发现了锦染,他是听到枪声后赶过来的,有人说是谁在上坟,炮竹的声音,但是霍靳斯一听就知道不是。
那是枪声。
看到锦染的瞬间她是错愕的,根本没有想到她在这里,目光落到她那张惨白的脸上的时候,霍靳斯的瞳孔一缩,动作又快了几分。
霍靳斯走到锦染面前的时候,这个几乎在林子里顽强奔跑了一路的女人终于忍不住的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霍靳斯的怀里,霍靳斯的动作极快,直接楼主了她的腰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她的浑身都在发抖,呼吸急促的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这回真的是吓狠了。
“怎么回事?”他有些着急的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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