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墙面洁白耀眼,反光效果很好,映得整个房间格外明亮,令徐震的脸异常清晰。
眼睑紧绷,唇角紧抿,此时的他就想一只拉到极限的弓,与韩轩对视时,他下意识伸手拉了下衣服的领口,像是被领口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典型的通气行为,对压力的一种反应方式,也是反映一个人对自己想到的事情或所处的环境感到不愉快的信号。
“四月二十七号,你都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韩轩站在他的对面,居高临下。
强装镇定,徐震回答,“上午我去邻村帮人封棺,活干完后,我就回家了,到家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我和乐乐吃完饭,一起听了会儿广播,就都睡着了,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醒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乐乐白天没法出门,我经常晚上带她出去走走,所以我们家的作息和别人家不一样。”
“时间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房里暗,看不见天色,我有经常看表的习惯。”
“拿你也有随身携带手套的习惯吗?”
这话一出,徐震的眼睛立刻频繁地眨动起来,他变得焦虑异常。
沉默片刻,他答说,“……有。我干的都是粗活,确实有随身带手套的习惯。”
“所以,你去了黄家,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不过手套因为沾了血,被你处理掉了,”微顿,他打量他身上的破旧衣衫,“二十七号穿过的衣服应该也沾了血,一起被处理掉了,是吧。”
“没有,我没去过黄家。”他极力狡辩,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呆在家里陪乐乐!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可以去问乐乐。”每一次提到自己的女儿,徐震的脸上都有一抹浅淡的得意拂过。
另外一间审讯室中,林嘉月正在对徐康乐进行测谎。
在白天出门,徐康乐被包裹成了一个时装版的木乃伊,帽子、太阳镜、口罩、手套,一样不少,真的做到了全方位的防晒,一寸肌肤都没暴露在外。
窗户已经被遮挡了,虽然没有徐家的窗帘厚实,但小魏为了徐康乐现找来的床单还是很有用的,一缕阳光都没有偷溜进屋。
“可以把你的眼镜和口罩摘掉吗?”林嘉月还是第一次对谈话人这么温柔。
她已经知道了徐康乐所患的病,知道了她的真实年龄,十八岁,距离二十岁不远了。她希望这个世界上可以有奇迹,希望面前这个还没有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女孩能够多活几年……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友善,徐康乐动作缓慢地将对于她脸型来说算是硕大的太阳镜摘下来,一双无法像太阳一样光亮的眼睛展现在林嘉月面前。
“还有口罩,最好也摘掉。”
迟疑,最后她还是听话地照办了。只是没有了这两样物品的生理保护和心理保护,徐康乐变得更加恐慌,仿佛她是一只正被狼群包围的小羊。
这就是韩轩为什么让林嘉月用测谎仪来鉴别徐康乐证词的原因,因为不管谁问她,问她什么,她总是这么一副不安的模样。
“因为谈话需要使用测谎仪,我需要帮你安装设备,所以现在请你将自己的衣袖挽起来,好吗?”
一听要挽起衣袖,徐康乐立刻激动地摇起脑袋,像拨浪鼓一样,她表现出强烈地拒绝。
林嘉月耐心开导说,“安装设备不会疼的,而且,你父亲现在又麻烦,你想帮助他的话,是需要配合我工作的。挽起衣袖,好吗?”
将信将疑地大眼依然防备,但为了徐震,徐康乐犹豫之后默默地点了下头。
当她挽起衣袖后,林嘉月明白了她之前强烈抗拒的原因……没有涂抹隔离霜的皮肤上,密集分布着深色的斑和疮,令人看了心生恐惧。
抑制自己的惧怕,林嘉月强装镇定,不想让徐康乐因为自己的反应而感到自卑不快,没有被尊重。麻利地给她安装好设备,她返回到桌子对面。
和很多人一样,第一次接触测谎仪的徐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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