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罗人前赴后继的冲锋下,越来越多的尸体被丢进、推进、滚进壕沟里,敢死营的那些不穿衣甲的士兵几乎都成了壕沟里的肉串,用自己的躯体为后来者填坑铺路。在四狗的前面,还有另外三阵近两千名辅兵扛着长梯在往前冲,当四狗所在的几百人迫近百济大营时,冲车也已被推到壕沟前。
营墙上百济的火力愈发凶猛。新罗人蓦地发现,那些射下来的箭,竟然都是此前长弓手们射过去的!该死的百济猪,居然拿我们的箭来射我们!
“架长梯,架长梯!”终于有新罗士兵踏着壕沟里的尸体冲到营墙下,将长梯搭上了营墙。
“爬上去,杀光百济猪!”一个垂死的敢死营凶徒在壕沟里喊道,身体被三根竹刺扎穿,已然无法动弹。
“让你喊!”营墙上,一个百济士兵狠狠丢下一块石头,正中其面门。
“噗!”这个百济士兵又被一枝飞来的羽箭射中,朝外侧倒栽下去。
“轰!”他是第一个被击落的百济士兵,新罗兵像见了腐食的螃蟹一样拥上前,长矛乱刀齐下,将他剁成肉泥。
“掩护冲车,掩护冲车!”新罗军校大声大喊。又有七八架长梯搭在营墙上,有两架长梯因为太过着急,在壕沟上就伸出去,以至于上头只够到营墙的一半。
“长矛手,把梯子推出去,推出去,摔死新罗狗!”百济军校大喊。
十几根长矛从营墙上伸出,顶在长梯顶部,将其缓缓推离营墙。
“我的妈呀!”
“要摔死啦!”
“百济猪,有本事放我们上去打!”
长梯上的新罗兵发出惊恐的喊声,很快就被惨叫所取代。
“轰!”冲车碾过壕沟中的尸体,不想车头突然往下一坠,在离营门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
“怎么回事?往前推,压过去,压过去!”新罗军校高喊。
“两边不一样高,卡住了!”一个推冲车的士兵高喊,立刻被一根投枪扎死。
“第五阵,你们上!铺上盾牌,把对面的地垫起来!快,快,快!”新罗军校反应很快,立刻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第五阵的新罗兵伤亡较小,人员充足,立刻被顶到最前面,冒着枪林箭雨爬过壕沟,将防身用的盾牌丢到了冲车前面。几个不怕死的士兵绕到冲车前,将盾牌铺平,一块接一块的延伸开去,最后全部死在营门前。
“一二三,用力推!”
“吱嘎噶!”冲车的前轮被垫高后,终于能重新起动,缓缓向前方碾压过去。
“轰!”冲车的撞木终于顶上了百济大营的包铁营门。
“先干掉那些推车的!”百济军校没有慌乱,弓箭投去擂石滚木第一道,壕沟第二道,营门第三道,营门之后,还有第四道、第五道等着新罗人。
“轰!”撞木重重砸在营门上,发出木头断裂的声响。
“兄弟们,加把劲,百济的猪圈就要破了!”新罗军校高喊。
“噗!”一枝利箭正中其眼窝。
“轰!”在第五阵士兵的掩护下,冲车继续撞击。
四狗所在的第六阵离壕沟越来越近,他们是生力军,一旦冲车撞破营门,前面的第四阵和第五阵定要巩固门口阵地,保持大门畅通,而他们就会变成第一批冲进去与百济人厮杀的前锋。一想到这儿,四狗便有些走神,不小心被前面插在地上的半截长矛绊了一跤,爬起来时,其它同袍都已跑上前,就剩下老兵笑嘻嘻的经过身边,还说了声“真巧啊”。
新罗本阵,军令再下:第七阵、第八阵出击,第九阵、第十阵准备。为了上午的进攻,金庾信在敢死营之外还准备了六阵辅兵、四阵战兵,每阵五百人。四狗所在的第六阵是最后一阵辅兵,也就是说,前六阵辅兵连同前面千余人的敢死营全部都是炮灰,后面的七八九十四阵才是真正的战兵。
“轰隆!”在连续十几下重击下,百济营门终于坚持不住,三道门闩齐齐断裂,朝内侧破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猪圈破了,冲啊!”三四五三阵新罗兵和所剩无几的敢死营凶徒齐声高呼,人挤人朝缝隙涌去,终于将营门朝两边撞开。
“盾牌手,列阵;长枪兵,准备!”百济军校高喊。
“哗啦啦!”数十面包铁巨盾排成长墙挡在新罗兵面前,盾牌与盾牌之间伸出根根长枪。而在突出部与大寨主体之间,竟然还有一道营墙,上面站满了张弓搭箭的百济弓箭手。
“西八,居然还有伏兵!”前面的新罗兵有些动摇了。可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同袍涌入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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