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看着她蹙了蹙眉,“有事儿?”
最近几天我都没有怎么找她,除了开始的两三天脸上有红道子出不去,后来伤好了我都是自己去家属食堂吃的饭,脑子里有金多瑜给我的记忆,我也不太需要黄兰香告诉我什么。
再加上去家属食堂的都是男人没在家不爱开灶的妇女,谁人背后不说人啊,尤其是女人聚集的地方,乱八七糟的东西听的很多,自己心里也有了些数,对黄兰香,就淡了。
“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黄兰香低着头却吸了下鼻子,“其实,我家那位不太待见我,他宁愿住医院办公室的行军床都不回家,你知道吗,他得意夏雪菲,对她可照顾了,夏雪菲上夜班,还有人看到过他给夏雪菲打饭,娶我也是早前俺俩家关系好,他爹逼得……”
我没急着应声,递过手绢等她把话说完,没成想晾了黄兰香几天她自己倒是绷不住了。
“不用。”
黄兰香推开手绢泪眼莹莹的看向我,“新的,别让我弄脏了。”
刹那,我心就软了,真见不得女人哭,上手有些强硬的给她擦干净眼泪,“一手绢算什么,这东西不就是擦脸用的么!”
我的确听了些她丈冯国强的事儿,和霍毅一样,都是外科大夫,只是冯国强是农村自己考军医大出来的,年纪比霍毅大一岁,级别却低了些,专业技术来看应属连职干部。
站在冯国强上的立场上想,他对院长的女儿多照顾,啥心态一想便知,只是黄兰香出主意让金多瑜在结婚当晚硬磕夏雪菲,这就不太讲究了,更多的,大概也是想泄她自己的私愤。
尤其是那天她一边问我林主任的话听没听到,一边又说夏雪菲太欺负人,明里暗里的在那拱火,所以我不爽,谁想被利用?
这些还都是金大娘的信息里没有的,她给我的都是和黄兰香比较珍惜的姐妹情,由此可见,金大娘这人心思多纯良,被人卖了,还记挂着给人数钱,我能舒服吗?
“妹子,你结婚闹得不愉快都怪我……”
黄兰香被我擦干净眼泪反而哭的更凶了,攥住我的手,“我真是一时糊涂了,谁都知道霍医生没搭理过夏雪菲的,是那女人自作多情,我错了,我就不应该给你出这主意,你说你要离婚了可咋整啊……”
脑子里有了印象,就在金大娘灰溜的回村前黄兰香也是这么哭的,只是话没说这些,所以金大娘也没过多的去解读出黄兰香的内疚,只觉得是自己窝囊没用,想到这,我也算是扔了些对黄兰香的成见,谁还没点自己的小心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么!
“妹子,我来这半年了,就你和我好,不嫌弃我没文化,你明明认识字,还说不认识,肯定就是怕我多想,我真的,对不起你……”
“没事,过去了,嗯?”
我被她这眼泪给弄得完全没了脾气,想抱抱吧还觉得是占人便宜,只能安慰着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黄兰香哭的不停地吸鼻子,“我长得丑,男人留不住我认了,你端正,将来一定会拿住霍医生的心的,我……”
“你哪里丑了?”
我横了横眼,“女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美女都是妆出来的!”
黄兰香愣了愣,“装,装?”
“化妆!就是护肤,你懂吗?”
黄兰香木木的摇头,“啥叫护肤,就是用擦脸油啊。”
擦脸油……还真是通俗易懂。
我挠挠头,这种知识居然需要我一个爷们给她普及,“差不多吧!你这皮肤就得多用擦脸油!”
这秋天干我还找金多瑜的用呢,包都要翻漏了才找到一蛤蜊油,要不说物以类聚呢,这姐俩好的时候就不知道要往个人形象上使使劲儿!
黄兰香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以前偷摸的擦过我嫂子的紫罗兰香粉,老香了,可俺娘说我擦完像驴粪蛋子上层霜,我就再没用过了。”
我差点没憋住就笑了,“那是你没用对,放心,这回我给你参谋,变美绝对没问题!正好我准备去市里逛逛,一起啊。”
憋了一个星期了,八零年的北宁市,也该认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