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的时候,虽然老人家脾气是怪了些,人是冷了些,还从来也不愿意多跟自己说话,可毕竟两个人吃饭也有个伴不是?
不像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每吃饭的时候她都觉得孤单,那是一种冷到了骨子里的凉,她害怕这种感觉。
安羽宁查看厨房里的东西,一边翻捡存粮,安羽宁一边叹气。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自从爷爷走后,她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与日增多不算,眼下连吃饭都打不起精神来,这样不好。
家里还剩下半翁大米,并小半袋的面粉,杂粮如粟米、糜子、各种豆子都有一些,除此之外后院还有没长成的蔬菜可以随吃随摘,再来就是这几日自己腌制的咸菜,还有晾晒的干菜了。
一个人吃饭很简单,安羽宁也不打算烧菜了,舀了一杯米淘洗干净,从碗柜下翻找出来了个小砂锅,把洗干净的米倒进去,加水盖上盖子,就架在灶台上最小的那口灶眼上,安羽宁麻溜的点火煮饭。
趁着饭没开的空档,安羽宁转到后院的小菜地,揪了一个大茄子回厨房,把茄子洗吧洗吧干净,放在案板上切成了手指头长的长粗条,用水泡了泡后,那边的饭也开了。
安羽宁撤销灶眼里的柴,让灶上砂锅里头的饭慢慢收干米汤,等米汤干了以后,安羽宁拿了个勺子,把砂锅边缘的米饭往中间拢,等到形成一个小山包的模样,安羽宁拿了只筷子在上头戳了几个孔,最后才把沥干水的茄子,平铺在了米饭山上。
盖上盖子,安羽宁转到灶台后,看了看灶孔里头的炭火,见火力还不错,她便不再去管,转回灶台前,踩着碗柜底端的格愣,扒着碗柜的边角,顺手打开了碗柜上方的柜门,垫着脚尖,小心翼翼的捧了个小罐子下来。
打开小罐子,里头冒出一股辛辣之气,安羽宁望着里头红彤彤的茱萸酱,心里吐槽着这个没有辣椒,没有土豆,没有玉米,没有地瓜的破烂时代!
让她一个爱辣如命的人吃不到辣椒,可真是一个磨人的煎熬啊!
幸好自己爱瞎转,机缘巧合得了这罐子茱萸酱,虽然滋味不能跟辣椒比,但是聊胜于无吧,总比没有的好,反正也够辣了不是?
爷爷的口味清淡,以前他还在的时候,自己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把这东西拿出来吃的,只能找机会背着爷爷偷偷过嘴瘾,所以这小罐子自己才藏的那么高。
如今爷爷去了,她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了,只是这滋味……
摇摇头,安羽宁把心里的内疚晃走,等到烧锅里头的饭菜快好时,安羽宁拍了一颗干蒜子,把蒜泥铺到茄条上,再撒了些盐,淋上一些芝麻油,今天的晚饭便得了。
规制好了厨房,安羽宁拿着两个厚棉布耳朵套手上,端着砂锅来到堂屋里吃饭。
先给爷爷上了香烧了纸钱,让爷爷的英灵先享受过食物后,安羽宁把砂锅端回厨房,抱过刚刚的茱萸酱罐子,舀了一大勺茱萸酱在茄条上,安羽宁这才拿起把木勺子拌了拌茄条,然后大口大口吃起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