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对待,可真当她等来了这一天,心里却是一片荒芜,偶尔激起一点动静,又恢复了沉寂。
这是为什么呢?答案于安自己也不太清楚。
她只是模模糊糊感觉,此刻两人的“温馨”不过是短暂虚假的回暖期,很容易就被什么东西给彻底击碎,一去不回。
陆知蘅因为之前遇袭和失去孩子的事情产生了共情,对她心里有些愧疚,此时才会这样温柔,可两人之间有太多的东西没有解开,一切都只是表面和平罢了。
吃过晚餐后,于安在两个女佣的搀扶下艰难地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又在她们的帮助下做了一套辅助复健体操,累得气喘吁吁,满是是汗。
这是医生的建议,她长期呆在床上容易肌肉萎缩,还是要适当恢复的好。
弄完这些后,女佣帮着于安沐浴换衣,小心地把她安顿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
就在于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陆知蘅进了房间。
其实她还有点醒着,但是却依旧装睡,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正好眼皮子很沉,整个人也很想睡,倒不用害怕伪装被看破。
陆知蘅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叹息了一声。
后面的事情于安就不太记得了。她起初还坚持着保持意识,想知道陆知蘅在做什么,可后来睡意一阵阵涌上来,她真的睡着了。
次日上午,阳光照在了于安的脸上,微暖暖的,她慢慢睁开了眼。
没想到的是,陆知蘅竟然趴在她床头睡着了,臂弯里露出半张侧脸,在微光中好看得一如既往,就像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这是这段时间陆知蘅头一次在她这里“过夜”,之前都是照顾完了后就走了。于安震动之余有些悲哀,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脸,随即又很快地缩回。
过了好久陆知蘅才醒,他疲惫地看着于安:“睡好了吗?”
“嗯……”
“我想开了,你要是不愿意举办婚礼,那我们就不办吧。”陆知蘅轻描淡写道。
于安点点头,垂下眼,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
“我已经退了一步,你能不能也退一步?”
“什么?”于安怔了。
“婚礼不办可以,但是我想看看你穿婚纱的样子,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陆知蘅的笑带着很浓厚的倦意和落寞:“我们拍一张婚纱照,就一张,好吗?我怕我临死前后悔自己错过这个实现心愿的机会……”
从鬼门关逛过几次的于安听不得这句话,下意识反驳了他:“怎么好好的说起临死来了。”
“人生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尤其是我们这样的人家。”陆知蘅自嘲。
于安心中有些揪痛,她被陆知蘅的悲伤感染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先脑子一步做了决定:“……好。”